目光飄忽若神,翁懷憬轉眄流采,她含辭未吐,沒去搭理邵卿的陽怪氣。
北三環這段再往後一直到中關村南大街的路程上測速點很多,邵卿已經自覺地將車速定速巡航在了83kh,也有了精力來繼續撩撥翁懷憬
“佩佩,你憬兒姐用軟件機翻的那段扶桑話,裡邊藏著些隱喻…你知道嗎?”
目標當然是選擇以周佩佩來旁敲側擊,邵卿是會說扶桑話的,她紅唇輕吐道“今夜は月が綺麗ですね!”
一句滿懷感的扶桑女聲在車內突兀響起,翁懷憬老老實實地提前低頭側過。
一時大意失察給精通扶桑語的邵某人拿下鐵證,冰雪聰明的翁懷憬深知她的任何反抗都將徒勞無功,隻會讓邵卿撩撥起來更興奮而已。
“隱喻?憬兒姐不是已經翻譯了麼,今晚的月色很美啊!很應景呀~”
對自己頻頻淪為邵卿撩撥翁懷憬的工具人一事,周佩佩明顯缺乏足夠的認知,傻傻地按照她親的卿姐設定的方式應和著。
翁懷憬暗自著急卻無濟於事
暗爽周佩佩果然好用,邵卿的反應很快,她幾乎應聲回道
“坊間一直傳聞夏目簌石在九州島熊本市第五中學擔任英語教師期間,他曾以如何翻譯‘iloveyou’考較自己的學生,當時大多數學生都翻譯為…我你…又或者是…我喜歡你。”
邵卿說話間已駕著領航員緩緩駛出了北三環高架閘道。
車輛拐進中關村南大街,空曠的街道以及65kh的車速讓邵卿可以頻頻從容回頭望著低眉垂眼的翁懷憬,她帶著明媚的笑繼續講著偽文青口口相傳的金句
“但夏目簌石卻說含蓄的東方人在表達意時不會像西方人這麼直白,如果是我,我會說,也就是今晚的月色真美。”
“好浪漫呀,可這個梗和憬兒姐有什麼關係呢?難道說…”
說話間周佩佩還毛起了膽子窺探向後排。
拍封麵照時,邵卿、周佩佩、苗妙、章雅夢四人離晏清、翁懷憬有些遠,連蘇矇和高媛都沒聽到晏某人的低聲咕噥,更彆提隔得更遠的她們了。
邵卿眉飛色舞接道“你憬兒姐隻會說英語和法語,並不通扶桑話,當然是有人輕聲念給她聽的唄,說不定還是耳語呢喃那種。”
興許因為邵卿的語氣實在過於輕佻,翁懷憬硬氣地回了句“邵卿你胡說八道!”
“哦,看來不是耳語。”邵卿悠悠地說。
翁懷憬直覺一股悶湧上來,她打開了車窗不再理會邵卿,這會南風已悄然停擺,雲層逐漸隱去,夜空也重新被那輪盈月布滿清暉。
“可惜啊,有學者考證過,這話並不是夏目簌石說的,不過是庸風附雅的文青們以訛傳訛罷了…”
邵卿意興闌珊感歎間,將車穩穩停在了萬壽寺路一號院樓下。
“這句翻譯最初的出處是是小田島雄誌的『シェイクスピア全集』和『珈琲店のシェイクスピア』,而這倆本書的問世距離夏目簌石的逝世已經過了六十多年。”
邵~真文藝青年~卿引經據典地將話題漂亮收尾,同時一把熄滅了發動機引擎。
“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就早點休息吧,明兒上午懷憬你還有課呢。”
邵卿邊將手伸進
ik鎖頭包裡摸索,邊側頭柔聲對著後排的翁懷憬說到。
“卿姐,你今晚不住這麼,這都十一點了。”
周佩佩推開副駕駛的門,遲疑著沒有下車,她回頭問向邵卿。
邵卿從手袋裡掏出那串紀羨林私人錄音棚的鑰匙,在周佩佩眼前晃了晃。
“明天上午紀羨林的管家會來我家取鑰匙,所以乾脆回香山那邊得了。”
邵卿發現後排的翁懷憬遲遲沒下車,她挑著眉對翁懷憬來了一句
“怎麼,綺麗的夢幻泡影破碎了,嗡嗡嗡你不打算放過我,要跟我一塊回香山麼?”
翁懷憬凝著鋒銳的眉,正色對著邵卿說
“這一路上的測速點,限速80公裡每小時你都開到85,限速60公裡每小時就卡在65,邵卿,你這樣不對!”
“你不知道車內的儀表顯示速度會比真實車速稍高這點很正常,但你不知道超速沒過限速的5不算違章就有些離譜…”
邵卿心裡一暖,她笑容明媚,可語氣又偏生夾雜著三分陽怪氣“小樣兒,還想借著教訓我贏回半招…再說這不是趕時間麼?你明天還有課,得早點休息。”
『是我想睡了
受不起打擾
時間比你重要
…
yesi‘ho
ithurryhooen』
腦海裡無端飄過一段她已許久不敢再唱的詞,眼角又紅,翁懷憬低頭以粵語反問道“時間比你重要?”
“反正沒有他重要,高媛說的你對我隻是偶爾提及罷了…”
吃著飛醋,邵卿語氣溫柔承諾著“翁小格,放心吧,我會慢一點開回去的。”
“啪!”
等到翁懷憬紅著臉下車後,邵卿依舊是靠著車點了根煙,一直守到30樓某個窗戶亮起了燈,她才踩滅煙頭,踏回車上,點火拉手刹,轟起油門,一路揚塵而去,消失在萬壽寺路帝都舞蹈學院南門的輔路岔口。
邵卿這般想著,她以稍稍比平常慢一些的車速飛馳在帝都的夜裡,西穿四九城直奔香山南麓。
……
3005主臥。
再度鋪開的記事本。
收拾妥當後的翁懷憬又提筆寫下三行端秀流美,飄若浮雲的黑色行楷。
…
索雷行“好像有些跟以前不太一樣。”
厲娜“什麼不太一樣,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索雷行“有變化就是好事兒。”
……
……
此段未計入字數,題外話均訂58…有點慘的~我要努力鴨,一定要寫成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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