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聳肩,他雅痞一笑“我隻是個混日子的貝斯手而已。”
“你現在的樂隊每一個人都在拖後腿…”
眼底有光芒閃耀,袁圓交淺言深勸道“我知道這首歌是你寫的,路越你真的很有才華,為什麼不試試自己當主唱呢?”
“路越,我也覺得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袁小姐的建議…”
喻格表情有些複雜,她心中一動,主動幫著袁圓勸起路越來“沒有了那個煩人的主唱,這首歌聽起來旋律挺不錯的。”
“豈止不錯,這首歌將來一定會紅的。”
袁圓的目光堅定地鎖著路越的雙眸。
感受到袁圓望著路越毫不掩飾的炙熱眼神,喻格微微蹙眉,睫毛輕顫,帶著些自慚形穢的落寞,她默默挪開了自己的視線。
路越陷入了沉默。
…
天府省·蓉城
錦江飯店樓1829房
…
電視屏幕上的畫麵暫停在路越的麵部特寫上。
偌大的房間裡僅有袁鬱玥一人。
“不愧是我的女兒,小玥這演技真是好…”
身在滬海的鬱教授主導著話題,她聲音滿是自豪和調侃“袁圓眼底的愛意都快溢了出來。”
袁鬱玥衝著床頭懶人支架上的手機撒嬌道
“媽~你要是再說我就掛視頻了,讓你跟大姐去連麥。”
袁鬱淳稍顯中性的聲音連忙解釋“小玥你可彆遷怒大姐,我是堅定站在你這邊的。”
鬱教授的聲音振振有詞“媽也是支持你的,我家翁教授絕不可能喜歡他。”
“呼…”
袁鬱玥歎了口氣,她意興闌珊道“我親眼見過他們戲外相處的方式,有些地方瞞不過我的。”
“那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袁鬱淳明顯不信。
“快說,我要聽…”
鬱嘉嬅急切地追問著“我們超話最近又多了好多磕清憬c的…”
袁鬱玥慢悠悠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就很難用言語去描述,我也是慢慢才想明白。”
袁鬱淳拋了個問題出來“媽,你們超話那些磕c的人哪來的,動機在哪?”
“倆人戲外疏離,戲內親密無間!”
飯圈那套現在整得明明白白的,鬱教授信手拈來一條點讚量遙遙領先的熱評,她頓了頓又繼續道“不過他們現在主要都躲在一個叫親近自然的超話裡圈地自萌。”
“清憬親近自然嗎?諧音梗晚期患者了…”
語氣泛著濃濃的酸味,袁鬱玥吐槽道“親近其實沒什麼,反而我覺得那種疏離感,很不對勁…”
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袁鬱淳熟練地引導著自家小妹“小玥是說他們兩個人在刻意演嗎?我看不像啊。”
“不是,那種疏離感像是一個刻意縱容,一個貪嗔傲嬌。”
袁鬱玥頗為吃味道“乍一看疏遠有距離感,細細一品卻很甜…酸死我了”
鬱教授一聽寬心不少“彆酸啦,這又不算石錘,我們娘仨繼續看電影,進度條不多了。”
“可真是我的好麻麻~哼”
袁鬱玥抱怨間,和鬱嘉樺、袁鬱淳一同點下播放鍵。
…
“拿著,路越,不要著急拒絕我的邀請…”
彎腰裝好琴,袁圓從小提琴箱裡翻出一張名片塞進路越手裡,她巧笑倩兮地揮手告彆“其實我電吉他玩得不錯,想好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做了個可愛的電話聯係手勢,袁圓提著琴箱瀟灑轉身離開。
“人姑娘都走了,還在這裡念念不忘呢,不是給你留了聯係方式麼?”
喻格的語氣多少也泛著酸味。
“走吧,小格,我不是在想這個。”
路越笑了笑隨手將名片塞進口袋,他快步搶在前頭領路,兩人繼續在月光下壓馬路。
“那你在想什麼,我也覺得你沒必要那麼頹廢…”
經過這一番小插曲,喻格算是重新打開了話匣子“既然專業人士都誇你有才華,完全可以嘗試在搖滾音樂這條路上好好走下去。”
路越自嘲一笑“搖滾…咱們國家從來沒有貝斯手主唱啊…”
“那就是外國有咯…”
喻格很輕鬆解讀出路越的潛台詞,她繼續勸說著“你在舞台上揮灑汗水的樣子很有魅力,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
在喻格不知不覺間,路越換了條路,他眼角含笑,柔聲問道“那你呢?”
“我?我不一樣,三十五歲的女人,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喻格說話間腳步不慢,她一直緊跟著路越的步伐。
這樣的回應讓路越嗤之以鼻“三十五歲又怎麼樣,”
喻格回得斬釘截鐵“三十五歲的女人不就應該求一份安定和一個孩子嗎?”
“說真的,我根本不敢想像你這樣的女人會隻求安定,況且…我一直都在說路川並非良配。”
路越轉身停住腳步,他抓住喻格的手,眼睛緊緊盯著女人右手中指戴的戒指。
“嫁給他真的是作踐你自己,嘖,這個尾戒…”
奮力抽出右手,喻格低頭輕聲解釋“這隻是臨時的。”
路越無情打擊道“這個尾戒承載的是路川對另一個女人矢誌不渝的愛意。”
喻格滿不在乎繼續往前信步走著“那又怎樣,反正戴在了我手上。”
路越快步追了上去,繼續在前邊領著路,他嘴上不依不饒著轉移著喻格的注意力。“你可以為了一個對的人,等到28歲才結婚…”
喻格承認“是。”
不知不覺兩人步頻越來越快,行進中,路越繼續糾纏“那為什麼不再等一次呢?”
跟隨間,喻格淒美一笑“我等了啊,他沒來啊。”
拍著胸脯,路越的腳步又轉進一個胡同“我在這裡啊。”
喻格眼波流轉“你來晚了啊。”
路越保持著速度,他伸出大拇指食指比劃著“就晚了那麼一點點。”
喻格緊緊跟上“那也是晚了。”
“沒晚,我們已經到了!”
路越腳步突然一緩。
張望著四周,喻格頓住,她驚慌失措道“等等,這是你家?”
路越笑著轉身張開雙臂攔住喻格,他表情得意,野性畢露“對啊,你才發現啊。”
“你這個無恥的騙子!”
喻格生氣地抄起肩上路越的外套向笑得肆意枉然的男人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