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秀楚端起玻璃杯,啜吸了一口混合蔬果汁。她砸了咂性感的嘴唇,神情慵懶:“不管怎麼說,打個電話給他唄,畢竟那麼久沒聯係了,畢竟他也是你孩子的父親。告訴他,有人在對付他,讓他小心提防;告訴他,你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為他做了很多。把女兒的近況也分享給他。孩子大了,一年見一次爸爸,對孩子不是好事,你該有新的規劃了。而且你不是說他失憶了嗎?多和孩子相處,對他恢複記憶應該是有好處的。”
“在感情上,他確實不專一,對不起你,他就是個渣男。但彆的方麵,我吳秀楚敢說,他是我見過的最有擔當,最疏財仗義的男人之一,是個純爺們。如果不是因為他和你的複雜關係,我還真想和他交個朋友。”
顏穎臻沉默著。
……
杜采歌從華宇回來,仍然心事重重。
“申勁鬆”這個名字,在他心頭縈繞不去。
在電腦桌前枯坐了半個小時後,他拿起手機,選中妹妹的號碼,編輯短信:“把你所知的關於申勁鬆的事告訴我,越詳細越好。”
一邊打字一邊想,沒有微信真是太不方便了,這個世界連類似於QQ的軟件都有了(LL),為什麼不能有人把微信做出來呢。
打完字,手指懸停在“發送”上,猶豫許久,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將手機放回桌上。
杜媃琦還是個高中生,她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
不管家裡遇到了什麼,都不應該讓她去麵對。
範哥會清楚申勁鬆的事麼?
或許會知道一點。
範哥和原主的關係,應該和唐業執與原主差不多親近。
唐業執都知道的事情,範哥沒理由完全不知情。
其實,之前直接問唐業執是最好的。
但是人總是被種種情緒,種種執念左右,不見得總是會選擇最理智、最優解的方案。
在唐業執那裡,杜采歌幾次張嘴,就是問不出口。
現在想到要去問範哥,杜采歌也有點頭皮發麻。
他不是矯情的人,之前也在範哥麵前坦白過,他失憶了。
然而範哥壓根就不信這一點啊!
如果這次再跟範哥說,我失憶了,麻煩你告訴我一下,那個申勁鬆是怎麼回事。
範哥會怎麼看他?
想想都會覺得尷尬。
就像是唐業執,口裡感慨“原來你真的失憶了啊”,實際上流露出的神色就是“你裝,你給老子繼續裝”。
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那語氣,那內容,也是以自己並沒有失憶為前提的。
杜采歌當時真的尷尬癌都犯了。
所以杜采歌在心裡模擬了好幾次對話,要怎麼裝作漫不經心,流露出“我其實什麼都知道,隻是找你確認一下情況,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這種態度。
這樣才能讓交談自然地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