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態度,對他基本上是不設防的。
他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他有怨氣,同樣有愛意。
現在就是有點放不下麵子,不好意思主動邀請他。
但如果他能認個錯,軟語相求,好好哄她,說些甜言蜜語,她肯定會半推半就,成其好事。
但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那對桃花眼輕輕眨著,笑意盎然,朱唇輕啟:“要不要嘗嘗,我的小嘴到底甜不甜?”
杜采歌心中的欲火迅速冷卻。
好吧,算了,今天且饒你一回。
惹不起,告辭。
他灰溜溜地轉身:“好久沒睡沙發了,我突然想體驗一下睡沙發的感覺。”
等他離開,顏穎臻輕輕拍了拍胸口,笑得兩隻眼睛彎成了月芽兒。“嚇死我了,還以為今天要被狗咬呢,原來你是有賊心沒賊膽啊!”
“所以失憶真的會讓人性格變化這麼大嗎?感覺你變得……挺好玩的。”
……
杜采歌半躺在觀影室的沙發上,蓋著陳馥芳給他拿來的薄薄的毛毯,看著一部星條國的動作片大作。(真.動作片,不是島國動作片。)
其實顏穎臻回來之前他就想睡了,但是之後唱生日歌鬨了一陣,接著又被這女人刺激了一下,他就有點睡不著了,到現在還沒消火。
他畢竟是正常的男人,不是幻想裡那種沒有七情六欲、已經脫離人類範圍的生物。
有生理衝動很正常,隻要不被生理衝動戰勝理智就是好孩子。
因為翻來覆去睡不著,他乾脆爬起來看電影。
顏穎臻收藏了不少優秀電影的DVD,都是正版的。
雖然現在還沒有藍光碟片,畫質不怎麼樣,但是將就著看吧。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一點鐘。
忽然“咿呀”一聲,觀影室的門被推開,杜采歌立刻看過去,隻見顏穎臻斜靠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這是乾嘛?”杜采歌摸不著頭腦。
“我怕你忍不住用五姑娘解決問題,特地來警告你,彆把我的房間弄臟了。”
臥槽,這女人現在這麼彪悍的嗎?
杜采歌覺得無言以對。
還有點心虛。
因為之前他火氣最旺的時候,確實生出過這個念頭。
隻是因為種種顧慮,沒有付諸行動。
沉默了片刻,他苦笑著說:“孤男寡女,三更半夜,麻煩你彆說這麼敏感的話題好麼?撩起我的火來你又不負責解決。”
顏穎臻理直氣壯地說:“我隻管撩,沒有幫你解決的義務。你自己說的,我們現在沒關係,就是普通朋友。”
“行了,怕了你了,”杜采歌擺擺手,“快去睡覺吧,你累了一天了。”
“怎麼,不歡迎我?這是我家,我想待哪就待哪。”顏穎臻反而走了進來,與杜采歌隔了一臂的距離坐下。
她身上有股很清爽的香味。
而那件半透明的睡衣,仍然半遮半掩,根本無法完全掩蓋那峰巒起伏的美好風景。
杜采歌移開目光,非禮勿視。
顏穎臻絲毫沒在乎可能走光,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你的小女朋友是個挺有意思的人。”
“你在說誰?誰是我的小女朋友?”杜采歌愣神。
“彆裝傻,你知道我在說誰,段曉晨啊!”顏穎臻並沒有表現出不愉快的樣子。
沉默了片刻,杜采歌略帶心虛地解釋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沒有確定關係。然後你為什麼說她挺有意思?”
“她不是要和你一起開公司麼?最近我讓小孫在和她對接,我這邊準備以柔止投資入股你們的公司。她一直在和小孫談條件,小孫告訴我,段曉晨是挺有意思的一個人,有時候說話很逗。”說著說著,她就笑了起來,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
杜采歌搖搖頭:“我沒覺得她很逗。”
“或許你還不夠了解她吧。你和她相處也不多。”
杜采歌不想繼續和顏穎臻討論段曉晨,總感覺怪怪的,所以用很敷衍的口吻說:“確實不多。”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投資你們的公司?”顏穎臻看著他。
杜采歌奇道:“你上次不是已經說了嗎,你很看好我們的賺錢能力。”
“我說過麼?”顏穎臻笑了笑,抬手理了理頭發,“好吧,這個理由不錯。”
杜采歌遲疑著問:“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投資我們的公司?”
“就是剛剛這個理由。”
“不,說真的。”
“就不告訴你。”顏穎臻挑釁地看著他。
杜采歌聳聳肩。“隨你,反正你不會害我。”
顏穎臻冷笑:“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彆到時候被我賣了還幫我數錢。”
“總之,謝謝你,這陣子幫了我不少。”杜采歌誠懇地說。
顏穎臻聽出了他的真誠,眼裡的寒意融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