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去吧。”
蘇粲便去了長椅那裡,見蘇曼芫仍然靠著牆,身體蜷縮,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屈著,緊身的牛仔褲將她的腿型勾勒得非常清晰。
她半仰著頭,無神地看著天花板,手指上夾著一根快燒完的女士細煙。
煙霧嫋嫋上升,寂寞地變幻著形狀。
這場景,看得蘇粲莫名地難受。
他輕輕走過去,“喂。”
蘇曼芫轉頭看著他,布滿淚痕的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哥。”
蘇粲不去看她的淚痕。他知道這個妹妹其實性子有多剛強好勝。
同情她,是對她的侮辱。
“我們回去吧。”
“你們回去吧。”蘇曼芫說。
蘇粲皺了皺眉,“彆鬨了,你說要和他說話,否則不甘心。現在話說完了,你該死心了吧?”
“死心了,”蘇曼芫將燙著手指的煙頭丟掉,自嘲地笑了笑,“我已經沒法挽回這段感情了吧,大概。”
“那就和我回去吧,”蘇粲的聲音溫和了起來,“你還年輕,你那麼漂亮,可以找個更好的。小杜是我的好兄弟,但那狗日的不是個好男人,你離開他,我反而更高興。”
蘇曼芫搖搖頭:“你不懂。”
“好,好,我不懂。”蘇粲無奈地附和她。心裡卻想,老子的兒子都快讀初中了,你跟我說我不懂?
蘇曼芫的眼裡綻放著明亮的光彩:“就算感情沒法回到最初,我還是希望他能幫我走出現在的難關。”
“你有什麼難關?”
蘇曼芫掃了他一眼:“我現在收入一直在降,人氣也一直在降,這還不算難關?”
“可他也幫不了你什麼。而且他也未必見得願意幫你。我隻能幫你搞到一首歌,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我知道你已經儘力了,謝謝你,哥。剩下的,我自己想辦法吧。”蘇曼芫顯然已經平靜了許多,她從包裡掏出紙巾,仔細地擦臉。
“你們先回去吧,我今晚在這酒店睡。”
“喂,你可彆亂來啊!彆自暴自棄,懂麼。”蘇粲有些擔心。
蘇曼芫撲哧一聲笑了:“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你彆瞎操心了。”
蘇粲還想說什麼,蘇曼芫站了起來:“哥,我已經30歲了。以後的路,我得自己走。”
蘇粲想了想,猶豫道:“那好吧,那我們先走了。如果你改變了主意,打我電話,我馬上回來接你。”
蘇曼芫白了他一眼:“我就算改變了主意,打輛的士也就夠了,何必麻煩你?哥,不是我說你,你彆對我太好了,嫂子會吃醋的。”
“她敢!我老大的耳刮子扇她。”蘇粲硬氣地說。
蘇曼芫撇撇嘴,沒有當場拆穿他。
人艱不拆啊。
……
杜采歌把《龍蛇演義》的結局寫完上傳後,對書友們的評價有些好奇。
不過書友們看書還得花點時間,所以讓子彈先飛一會兒,他打算等會再去看評論。
他活動著脖子和手腕,忽發奇想,想去看看許清雅。
有一陣子沒聽許清雅唱昆曲了,如果她不忙的話,請她唱一段,倒是不錯的體驗。
他信步來到許清雅的房門前,抬手敲了敲。
很快房門就打開,看到是他,許清雅愣了愣,“砰”,房門在他眼前關上。
杜采歌愣住了。
這是怎麼了?
難道小許的房間裡藏了男人?想到這,他心裡忽然很不舒服。
在門口站了片刻,他搖搖頭,打算離開。
就算小許真的談戀愛了,帶了男朋友過來睡,也不是自己能乾涉的。
沒有立場乾涉嘛。
這時房門又打開了,許清雅抬手撥了撥秀發,笑道:“你怎麼搞突然襲擊啊!有事麼?”
“其實也沒什麼事。”
“那就進來坐吧。”
哦,原來沒有藏男人啊。
杜采歌的心情馬上好了起來。
剛進門他就看見,房間的地板上擺了好多的紙箱,大大小小。
都是拆開過的。
很可能他之前敲門時,小許正在拆包裹。
“買了些什麼?”
“一些土特產。”
杜采歌湊過去,打算瞧一眼。
許清雅立刻伸手按在他的胸口,急道:“彆!不準偷看啊!”
“我這是光明正大地看!”
“也不行!這是隱私!隱私,懂麼!”許清雅理直氣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