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采歌立刻撥通範哥的電話。
接通後,他問:“老哥?什麼事。”
“我就是叮囑你一句,不要亂說話。”
杜采歌詫異了:“說什麼話?”
輪到範玉弘吃驚:“昨晚的金曲獎你沒看?”
“沒看?”杜采歌立刻猜到了一點,“是不是我沒拿獎?”
範玉弘沉聲說:“也不是沒拿獎?最佳原聲配樂給了你的《那些年》。但是最佳作詞人?最佳作曲人?最佳編曲人,三大創作人獎項都沒你的份。”
杜采歌撇撇嘴:“知道了。無所謂,我不會亂說話的。”
“我得到了消息,今天恐怕會有很多記者去找你,你自己注意一下。”
“恩。”
“說真的,”範玉弘還是不放心,“你真的不會懟金曲獎?”
杜采歌笑了:“我懟他們做什麼,我本來就不在乎。”
閒扯兩句後,杜采歌就掛了電話。時間寶貴,不能浪費。
他用LL給王冬妮發了條信息,等了兩分鐘沒見王冬妮回,便又發了條信息給陳帆,問“王冬妮好點沒有。”
陳帆倒是很快回了。“她今天還不太好。你彆急著過來,她爸媽會給你電話的。”
杜采歌琢磨了一會,放棄了思考,回道:“好。”
他現在確實太忙。
彭斯璋和薑佑曦的檔期都不寬裕,必須儘快拍完他們的戲。
而且有幾個他們的鏡頭要等到段曉晨回來。
所以合理地製定拍攝計劃非常重要。
按時完成每天的計劃也很重要。
還有《全職高手》,也拖不得,要配合微信的布局。
這不僅僅是自己賺多賺少的問題,更是關係到無數人的飯碗,輕忽不得。
到了攝影棚,迅速做籌備,準備開工。
杜采歌和許清雅眼神交彙了幾次,見小姑娘神情無異,有說有笑,便不再操心。
此時還在籌備階段,道具師、化妝師們正在大顯身手,就已經陸陸續續有記者到來。
還好場務們機敏,沒把人放進來,否則就亂套了。
等了一會,記者越來越多,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杜采歌把劉梓菲叫來,商量了幾句,又給範玉弘打了個電話溝通。
最後他決定自己出麵接受采訪,免得今天的拍攝受到影響。
在工作人員的擁簇下,杜采歌走了出去。
立刻就有數十個話筒向杜采歌伸來,又黑又粗又長,像是要捅到他嘴裡去似的。
這讓杜采歌想起了以前在地球觀摩過的生活藝術片,頓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還好杜采歌有先見之明,帶了一些工作人員過來,將他死死地護住。
“請大家不要擁擠,注意秩序。如果你們做不到,那我掉頭就走。”他大聲喊道。
幾個工作人員開始維持秩序,讓記者們不要推搡擁擠。
很快騷動就平息了下來。
杜采歌再次開口:“我知道大家來一趟也不容易,如果我不接受采訪,你們也很難交差。但是呢,這裡畢竟是片場,我們在這裡每分每秒都是要燒錢的。”
停頓了片刻,掃視所有人後,杜采歌說:“所以這樣吧,我隨機挑選幾名記者朋友,回答你們每人一個問題,然後大家就各自散去,好不好?”
這也是很常見的一種手法了,記者們都沒什麼異議。
海明威也不是什麼大明星,跟拍偷拍也沒什麼價值,隻要把該問的問題問清楚了,他們也懶得留在這。
“女士優先吧,這位穿格子裙的美女,”杜采歌點了一個30歲左右的女記者,她拿著貼有LL門戶網標簽的話筒,“提出你的問題。”
那名女記者大概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第一個就被點中。她並不是那種很漂亮很顯眼的,平時遇到類似的場合,被采訪人往往對她視而不見。
愣了片刻後,她激動地發問:“海明威老師,昨天的金曲獎頒獎典禮上,隻有一個不太重要的獎項頒發給你,請問對此你怎麼看待?你有什麼想對金曲獎組委會說的麼?你覺得如果你到了頒獎典禮的現場,情況會不會有所不同?”
“這是‘金曲獎’,不是‘海明威獎’,不頒發給我很正常。我從來沒說過我想獲得金曲獎得重要獎項,對吧?下一個,”杜采歌直接忽略了她後麵幾個問題,“那位白襯衣的記者朋友。”
被點到的男記者沉穩地問:“海明威老師,許多人認為,您至少應該拿個‘最佳作詞人獎’和‘最佳作曲人獎’,認為您比獲得這兩個獎項的於飛老師和胡裴老師更有資格贏得這兩個獎項。請問您怎麼看?”
瑪德,這些記者一個比一個狠,這是想讓我去得罪於飛和胡裴?順便讓中立歌迷討厭我?覺得我是傻筆嗎?
杜采歌臉上不見絲毫異色,含笑說:“於飛老師和胡裴老師都是非常優秀的音樂人,我很喜歡他們的作品。”
“裡,或許唯有主角得勝才是真正的正義。可這是生活不是,我也不是主角。輸贏都很正常。下一個!”
第三個記者問道:“有人認為,您之所以沒有獲獎,與您沒有到現場有很大關係,據說評獎委員會的成員在私底下說,不會再將重要獎項頒發給不到場的人。那麼明年您會去金曲獎的現場麼?”
杜采歌聳聳肩,“看情況吧,有時間就去玩玩,沒時間就不去了。我對金曲獎沒什麼興趣,也沒有特彆抵觸。愛給我就給我,不想給我,我也無所謂。下一個!”
言下之意,是金曲獎還不值得自己費心思,自己根本不在乎。
如同羚羊掛角一般,巧妙地裝了個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