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雅掛斷電話,將手機調成飛行模式,這才長籲一口氣,笑容收起。
她歪著小腦袋,不知在想什麼,隻是眼睛雪亮雪亮的。
過了一會,不知她又想到了什麼,嘴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睛也彎得和月牙似的。
這時傳來敲門的聲音,聽手法是杜采歌的。
許清雅趕緊跳起來去開門:“大叔,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
杜采歌進來,順手將門帶上。
許清雅背對他,將上衣脫掉,又開始脫針織衫。
杜采歌嚇得趕緊轉身不看,“你乾嘛?”
“我換件衣服,馬上!”
杜采歌埋怨道:“你一個女孩子,要矜持,矜持懂麼?不能隨便在男人麵前換衣服。這是常識吧?”
“可我沒有隨便在男人麵前換衣服啊,是在你麵前啊。大叔,你以為我會在彆的男人麵前換衣服麼?哼。”
“在我麵前也不行。”
許清雅嬉笑道:“為什麼不行呢?你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吧?我知道你不會偷看的!”
聽到身後衣物的窸窸窣窣,杜采歌腦海裡幻想聯翩,隻覺口乾舌燥。
要不是擔心,如果自己這時候開門會讓許清雅春光外泄,被不相乾的人看到,他肯定立刻奪門而出了。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杜采歌轉過身後,便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小仙女。
穿著可愛風的薄羽絨服,淺藍色的修身牛仔褲,戴一頂有著毛線球的白色針織帽。
非常普通的打扮,全身上下的衣物佩飾加在一起不會超過2000塊錢。
然而青春二字,寫在她每一個眉飛色舞的表情裡,寫在她那活力無限的身體裡,寫在她即使隻是普通站著、也如詩如畫的風采裡。
小仙女微微歪著頭,略施粉黛,肌膚晶瑩,光彩照人。
她的左手插著腰,笑容略帶一點調皮,她笑得那麼燦爛,如同春天怒放的花朵。
與花朵不一樣的是,隻要陽光、雨露、氣溫合適,花朵總會開放。
而她隻為一人盛開。
杜采歌想起網友們給她起的外號。
“天使女孩”。
雖然看似很俗氣,但真的很貼切。
“挺好看的。”杜采歌由衷地說。
許清雅上前,毫不客氣地挽上他的胳膊,“如果你覺得帶著我出門不算丟臉的話,那就趕緊帶我去炸街吧。”
杜采歌突然覺得嗓子發緊,心裡發慌。
以前他不是沒被許清雅挽過手,但那時候總覺得,女明星挽著男導演走紅地毯是很正常的事,不能戴著有色眼鏡去看,所以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但他不是喜歡一直自欺欺人的類型。
沒法再繼續哄騙自己了。
這就不是一回事。
隻是他為了讓自己心安理得而找的借口。
其實最真實的現實就是,這個19歲的小姑娘對他挺有好感,或許也有一點崇拜和仰慕,想要和他有一些親密的接觸。
而他難以抗拒這個少女的誘惑。
細想來。
自從副人格死去,主人格蘇醒之後。
他接觸的最多的女性不是段曉晨,也不是顏穎臻。
和她們兩人,都是聚少離多。
甚至也不是親妹妹杜媃琦。杜媃琦大半時間都在學校。
而是……身邊的這個女孩啊。
不知何時起,這個女孩那百變的氣質和笑容,那有著古典美的優雅從容,卻又蘊藏青春活力的儀態,已經深深地烙入了他的腦海深處。
當然,這不意味著他會對她展開追求——或者默許她的靠近。
等自己理一理吧。
“小姑娘,我說,”乘電梯下行的時候,杜采歌搖搖頭,沒話找話地說,“你就不怕出門遇到粉絲麼。你也是演過一部大熱電影的女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