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也是,那些人隻想把顏穎臻這個創始人趕出公司,當然是願意額外付出一點代價的。
拆分和整合還將持續一段時間,杜采歌本人是非常看好顏穎臻的這次“離家出走”。
如果微信也能夠做大的話,顏穎臻說不定能反手建立起一個比遠光集團更強大的互聯網帝國。
杜采歌和顏穎臻說話時,並沒有避著許清雅。
她不時晃動著那雙穿著可愛小熊襪子的小腳丫,時而看看書,時而抬頭看看杜采歌,表情恬淡,偶爾微笑。
杜采歌掛掉電話,就開始搬運。
許清雅也不打擾他。
到了6點鐘,杜采歌停止敲擊鍵盤,看了看時間說:“我們去吃飯吧。”
許清雅放下書,輕盈地跳下床。
杜采歌原本擔心她會裝作沒站穩跌進自己懷裡,但許清雅沒有這樣做。
她落地後坐在床頭,搭著右腳,輕輕晃動,看著杜采歌說:“大叔,幫我穿鞋好不好?”
杜采歌看她眼神,並無一絲挑逗意味,隻是帶著點小女兒的嬌憨神態,他心裡便有些猶豫。
當日潘金蓮便是讓西門慶給她穿鞋,才穿出事來的。
不過,這個比喻不是很恰當,他雖然有點像西門慶,但許清雅絕非潘金蓮。
所以,他不用擔心會和許清雅乾柴烈火什麼的,不存在。
雖然說,在地球上,很長一段時間裡,平安夜和聖誕節往往是青年男女突破界限的良好時機。
但許清雅顯然是沒有這個念頭的。
這女孩哪怕對自己有幾分仰慕、有幾分情意,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就願意主動把身體給了自己。
所以她讓自己穿鞋,隻是撒個小嬌,一點小情趣罷了。
猶豫了一陣,杜采歌彎下腰去,拿起一隻她的鞋子,捏住許清雅那纖細的腳踝。
那一瞬間,他生出一股衝動,很想揉捏、把玩這一對玉足。
但是不行。
絕對絕對不行。
他稍稍移開視線,收攝心神,將許清雅那可愛的小腳丫往鞋子裡套。
許清雅沒有為了情趣而故意搗亂,而真是像小女孩一樣乖乖地坐著,讓父兄給她穿鞋那種感覺。
杜采歌很快就給她將兩隻鞋都穿好,許清雅站起來,很自然地抱住杜采歌的腰,笑靨如花:“大叔,謝謝!”
她隻輕輕抱了一下,就鬆開。
杜采歌既覺心寬,又有些悵然不舍。
矛盾的心情,是他麵對許清雅時的主題。
“好了,出去吃飯吧。”他說。
許清雅笑著湊上來,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就如同走紅地毯的女明星和導演……
更像是熱戀中的情侶。
“我逛街時看到了一家老店,客人可多了,好多人在排隊,那家店一定很好吃。”
“那我們就去試試吧。”
“大叔啊……”
“恩?”
“你考慮過和顏總結婚嗎?畢竟她是你女兒的母親。”說這話時,許清雅平視前方,嘴角有一抹微笑,顯得很放鬆的樣子。
杜采歌想了想,很實誠地回答:“認真考慮過,但是我覺得,我大概沒法和她長期一起生活吧。”
“為什麼這麼說呢?”許清雅偏過小腦袋看著他,目光疑惑。
杜采歌組織了一下語言:“首先我得說,我對她並非完全沒有感情,她對我也是這樣。”
許清雅笑吟吟的,笑容沒有絲毫異樣,看不出有什麼吃醋、生氣的情緒,而像是在興致勃勃地聽一段和自己無關的故事。
杜采歌繼續說:“所以,感情基礎的話,我和她應該不缺。但是她這些年,形成了很強勢的性格。她自己可能還不覺得,沒有發現。但其實很明顯,她周圍的任何事情都必須按照她的意誌運轉。她會用一切辦法,或者強硬手段,或者溫和手段,來確保這一點。”
“對於一個大集團得領袖、掌舵者來說,這是很重要的品質,但是她把這樣的習慣延續到生活中,就會讓她的男朋友、或者丈夫感到非常不適應了。她的手段再溫和,我也不喜歡由她來掌控一切。”
“我明白了,”許清雅平靜地笑著,“大叔你表麵溫和,其實內在也是很堅持己見的一個人。”
“一個不能堅持己見的人,是沒法創作出不朽的藝術作品的。每個藝術家,其實都是偏執狂。”
“很不幸,集團總裁往往也是偏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