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段曉晨陪著杜采歌登記入住,放了行李。
這時兩人相對,沒有蔣娟、沒有司機在旁,正是說說體己話的時候。
但段曉晨卻處於矛盾之中,幾次張嘴,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她不時偷看杜采歌的臉色,想從中看出點什麼。
可她雖然善於察言觀色,但是關心則亂,涉及到杜采歌,涉及到情事,她卻不再有把握。
她其實很想質問杜采歌,現在和許清雅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後撒嬌也好,使性子也好,生氣吵架也好,總要逼得杜采歌不準再和許清雅來往。
雖然許清雅和她關係不錯,但什麼都能讓,男人不能讓。
可她又不敢質問出聲。
她很想得到一個回答,可她又害怕那回答不是自己所期望的。
萬一……杜采歌說,他其實更喜歡許清雅,那時候,自己要怎麼辦?
大吵一架,決絕地離開?還是裝聾作啞,繼續死皮賴臉地跟在他身邊,乞求他施舍一點感情?
段曉晨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陳泉老師說,她在這段感情裡太過卑微,太小心翼翼。
段曉晨深以為然。
可是又能怎樣呢?
她自己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如果卑微,小心翼翼,能夠讓她得到杜采歌的愛,她覺得這是劃算的,值得的。
如果強勢一點、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卻會將杜采歌趕走,讓他投入彆的女人的懷抱……她怕是會後悔很久很久。
所以……此時她隻能沉默。
並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不想說,不忍說,且也是……不敢說。
杜采歌其實也心裡麻麻的。
畢竟他渣是渣了點,卻非沒有底線,而且到底心裡是柔軟的。
見段曉晨神色鬱鬱,他就主動開了話題。
先細致地詢問這段時間裡的經曆,認識了些什麼人,有沒有交到朋友,身體好不好。
一番對答後,段曉晨總算是收拾了幾分心情,又懶洋洋地掛在杜采歌的胳膊上撒了一陣嬌。
此時他們才感覺到,之前縈繞不去的那點尷尬,已經差不多都消散了。
“哥,我的生日禮物呢?你說要補送我一個超級好的生日禮物。”段曉晨嬌聲道。
“會有的,會有的,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杜采歌含笑說。
“意思是現在還不能給我?”
“耐心一點,會給你的。”
段曉晨有些狐疑,她本以為杜采歌是會給她買些昂貴珠寶之類的。
但現在聽來又不像。
不過,她抿嘴笑了笑,甜美又略帶嫵媚之意——保留一點想象空間也不錯。
等待著他給自己驚喜吧。
但那點尷尬,那點怨氣,雖然大半消散,卻也沒有完全消失。
所以坐了一陣,說了會話,段曉晨便不再癡纏,更沒有暗示要留下來過夜之類的。
雖然她老早就想過,等杜采歌來到東京,就要在這異國他鄉,把身子給了他,兩人融二為一。
但今天她偏就不想給了。
杜采歌自然也是樂得鬆了一口氣。
次日,杜采歌按照計劃,和段曉晨一起開了一場規模不小的新聞發布會,櫻島有名的媒體幾乎全部到場,算是正式地為段曉晨站台了。
杜采歌在櫻島國的民間,不算特彆有名,但也不至於完全默默無聞;而在櫻島國的音樂界,對他的名聲早已是如雷貫耳。
啊,說的當然不是攝影醜聞那件事。
而是他在音樂方麵的成就。
早在初入千禧年的時候,櫻島這邊的媒體就曾大肆報道過他的事跡。
儘管那個時候,他的副人格林可還從未來過櫻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