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新體育場裡。
之前吵吵嚷嚷,隻有音響在播放著海明威的鋼琴曲。
數萬人興奮地交談著,有人吹著口哨,有人隻顧低頭撩妹。
時間來到8點。
然後突然,“哢嚓”一聲,全場的燈光一同暗了下去,鋼琴曲也停止播放。
大家心知,戲肉到了。
黑暗中,忽然有音樂響起。
吉他聲,貝斯聲,鼓聲,初時平淡,然後不斷遞進。
而聽眾們的心也跟著越拔越高,越拔越高。
“菊花古劍,和酒。”
僅僅唱了這一句,觀眾們就覺得心都要炸裂了,不少人難以抑製地站了起來,在黑暗中揮舞手臂。
而當唱到“風,吹不散長恨。”
“花,染不透鄉愁。”
“雪,映不出山河。”
“月,圓不了古夢。”
忽然一束燈打在舞台中央。
彭斯璋低頭,手裡彈著電吉他,對著話筒,雖然麵孔被麵具遮擋,但是誰都能感覺到他顯得有些癲狂。
“沿著掌紋烙著宿命,今宵酒醒無夢!沿著宿命走入迷思。”
“夢裡回到唐朝!”這一聲是唱破了音,但是滿場都是叫好。
與行者樂隊的演出相比,鬼臉樂隊的演出彆有一番風味!
而且,這陣子經過科普,很多人都知道了,其實鬼臉樂隊才是“夢回唐朝”的原唱,隻是後來林可將歌半賣半送給了行者樂隊,才讓這首歌成為行者樂隊的代表作之一。
儘管在黑暗中,但是當大家的目光適應了黑暗後,還是能看到舞台上的幾個身影。
正在唱歌的,無疑就是彭斯璋,他的聲音極具特色。
其餘幾個人分開站立,音樂在黑暗中奔湧。
鬼臉樂隊,酷帥地亮相!
……
現場最激動的,要屬一群特殊的歌迷。
他們的座位大多是分散的,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組織。
他們的年齡,大部分是30歲以上。
他們基本都已成家,不再年少輕狂。
可他們始終記得,在自己年少輕狂的歲月裡,有一支以“鬼臉”為名的樂隊,陪伴他們走過了那漫長又短暫的青春年華。
鬼臉樂隊,容納了他們的喜怒哀樂,見證了他們敏感、倔強、叛逆的少年心思,逐漸變得成熟,變得包容。
在搖滾的節奏裡,他們宣泄了自己的憤怒、不滿、迷惘和傷痛,然後成長出一個更健康的人格。
在“老男孩”進行宣傳,拋出“這是鬼臉樂隊的故事改編”這個新聞後,他們就一直關注著。
他們通過網絡,通過電話,通過幾個共同的朋友,找回了許多以前的夥伴。
他們加入群,加入論壇,在工作之餘,在陪伴家人之餘,興奮地談論著。
談論著樂隊,也談論著當年。
當電影上線後,他們也是第一批去購買觀看的人。
此時他們的目光裡,充滿回憶,他們被音樂帶回那些充滿荷爾蒙、青春騷動的日子裡。
沉醉。
……
在唱完“夢回唐朝”後,樂隊沒有繼續表演。
而是停下來和歌迷們打招呼。
“現場的歌迷朋友們,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鬼臉樂隊正在為您呈上一頓音樂的饕餮盛宴,”彭斯璋摘下鬼臉麵具,笑著說,“我是彭斯璋,鬼臉樂隊的主唱。”
&nerVocal。”董文賓吐槽了一句。
“董乒乓!~”現場的歌迷立刻興奮地喊道。
通過“老男孩”這部電影,董文賓也收獲了不少粉絲。
即使戴著麵具,他的體型也是很容易被辨認的。
“大家耗,我使董翁兵!”董文賓故意用俗稱的“鬼佬腔”華語向大家打招呼,這又引來一陣歡呼。
對於一般人來說,一個純血老外說華語帶來的興奮感>外籍華裔說華語>你身邊的普通國人說華語。
杜采歌也向大家揮揮手,燈光給到他後,他沒有摘麵具,但是裝嗶地說了一句:“大家好,我是海明威,也曾經用過‘林可’這個名字。你可能不認識我,但你肯定聽過我寫的歌。隻要是大華國人,就一定聽過我的歌。沒聽過的話,那你肯定就不是大華國人。”
這話太裝嗶了……但是讓人無法反駁。
許多歌迷麵麵相覷,想說點什麼,但是發現不知說什麼為好。
有人呢很想諷刺一句,但杜采歌說得真的沒錯啊。
沒有聽過海明威寫的歌的人,要麼呢,就不是大華國人。
要麼呢,大概就是聾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