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雅的表情這才放鬆一點。
“我以前也沒做過製片人,這次是趕鴨子上架。杜哥,還請多指教。”歐陽晉鏡片後的目光裡,帶著慎重和些許的憂慮。
他跑過來自然不是來和許清雅閒聊的,主要還是想和杜采歌溝通一下。他知道這個差事有多困難。
“指教不敢當。想做個合格的製片人不難,想做一個優秀的製片人很困難。不過晉哥你也不會一直做製片人,公司高層有位置給你留著的。這一次,主要呢,需要你在財務這一塊把把關,控製一下預算,不能再超支了。另外,也是希望你協調一下舒導和幾個監製的關係,打好圓場,彆讓大家鬨得不愉快。”杜采歌坦然說。
“我懂的。我大致猜測得到,自己會麵臨什麼,我會謹慎處理。”歐陽晉很清楚,他前麵簡直到處都是坑,一不小心就會跌到坑裡。
坑裡都是發臭發黴的水。
說不定還會有人在頭頂,往坑裡丟石頭。
他這個製片人,很有可能會成為背鍋的。
但歐陽晉也知道,如果順利度過了這一劫,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成為逐夢互娛的高層。
風險和機遇,本來就是一對雙生子。
你不能隻要這個,不要那個。
你想要機遇,就一定得承擔風險。
同理,當你遇到了風險的時候,隻要你膽大心細,就一定能從中窺見機遇。
歐陽晉是聰明人。
和這世界上95%的人相比,他也算是年輕有為,事業有成了。
畢竟,他隻是三十多歲,就有了幾千萬的資產,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平時打交道的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和許多大資本很熟悉。
他自然能明白這個道理。
杜采歌和段曉晨聯手,推他來做製片人,絕不是要害他,而是真的需要一個“自己人”在那個位置上。
並且,隻要他能完成任務,就會得到高質量的獎勵。
他當然不會真有什麼怨言。
和杜采歌談完,歐陽晉就去找舒宜歡了。
許清雅壓低聲音說:“大叔,網上的風向對你很不友好。要不你就退出這部電影吧,就說身體不舒服,或者有彆的什麼事要處理。這個副導演當著也沒什麼意思。”
杜采歌歎了口氣。
確實,他來給舒宜歡當副導演,有兩個主要目的:一是學東西,二是混資曆。
然後呢,最好還能挖幾個能人。
但現在已經很明確了,這兩個目的,都不太可能達成。
甚至很可能,羊肉沒吃到,反惹到一身馬叉蟲。
他看著許清雅,眼神溫柔:“不用擔心我,我什麼大風大浪沒精力過?這種規模,毛毛雨而已。你呀,專心地學東西,舒導確實是在嘗試試驗性手法,但他的功底在那裡,有他指點,你的演技可以快速提高。就算最後這部電影的票房慘淡,但你要保證你自己的戲份出彩,明白麼。”
“我知道啊大叔,不過接下來我的戲份不多了,再拍幾天我就會去櫻島和段姐姐彙合,宣傳我的‘琵琶行’。大叔,你答應我的國風專輯呢,什麼時候替我做啊?”
杜采歌大感頭疼:“過一陣子,過一陣子。”
許清雅故意笑道:“大叔,你肯定是起了壞心思,故意卡著不給我做專輯,是想嘗點甜頭對不對?”
她壓低聲音:“那。今晚我就給你嘗點甜頭~你快點幫我做專輯哦!”
那甜美的聲音裡,充滿誘惑力。
她其實很少這麼撩杜采歌。
她會溫柔,會體貼,會可愛,會調皮,會古靈精怪,有時也會古典、優雅,會端莊大氣。
但不太會性感撩人。這不是她的風格。
杜采歌清楚,她這麼說,一方麵是開玩笑,另外也是想勸自己離開劇組,去專心做一陣子音樂。
這樣就算“武當”的票房慘淡,口碑崩盤,也不會影響到自己。
網上的那些水軍、黑子也不能再揪著自己做文章。
可是……杜采歌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