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儘在掌握,能有什麼問題。”杜采歌的笑容消失了。
他嚴肅地看著許清雅,“說到這,我真的要批評你了。”
許清雅疑惑地搖頭:“為什麼?我做錯什麼了?”
“不是你做錯什麼了。而是你有什麼沒做的。連續演了幾部戲,評價都不錯,翹尾巴了吧。”杜采歌沒好氣地說。
說完也不解釋,丟下許清雅在那低頭沉思,他則去燒水泡茶。
過了一會,他端著茶過來,許清雅漫不經心地接過茶,眼神遊離,顯然還在揣摩他剛才說的。
杜采歌也不催促,許清雅是個有悟性,思路很活的女孩子,可以讓她多思考一陣。
就算沒想出來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思維發散一下也可以想到彆的。
想了半天,許清雅猶豫著開口:“大叔啊,你是想說我沒有認真準備麼?可我認真準備了啊,我又重新看了兩遍龍蛇演義,認真看了很久的劇本,還寫了好幾萬字的人物小傳呢。我覺得自己對霍玲兒已經非常了解了。”
杜采歌笑嗬嗬地開玩笑:“所以啊,你就覺得,海明威隻不過是個寫的,他哪有我懂霍玲兒?”
“不是……”許清雅腦海中像是劃過一道閃電,“大叔,你是覺得,我對霍玲兒的理解出現了問題?”
杜采歌語氣淡淡的:“關鍵是,你根本沒有來詢問我,我希望你扮演一個怎麼樣的霍玲兒。你很有自信,覺得你對霍玲兒把握得很到位了,覺得你能演好了。或許你能演好你那個版本的霍玲兒,覺得你能拿到一百分。但這是我的劇組,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內容卻是很直白地批評,許清雅的小臉泛白。
她白著臉,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最終沒說出口。
過了一會,她心虛地低下頭:“對不起,大叔,是我想岔了。”
“你是太驕傲了,”杜采歌一針見血地說。“媒體說你是新生代演技最好的花旦,你信以為真了。”
“我沒有……”許清雅蒼白地辯解了一句。
她和杜采歌畢竟不是單純的導演和演員關係,見杜采歌嚴肅批評,她便撒嬌道:“好啦,大叔!我知道錯啦~不準你說了!再說我就生氣啦!”
說著就主動上前吊著杜采歌的脖子,獻上香吻,以吻封緘。
女人耍起無賴,就沒男人啥事了。
過了半晌,她才微喘著說:“夠有誠意了吧?你要是還不滿意,那就打我啊。”
說著還挪了挪,故意翹起兩瓣渾圓。
杜采歌也拿她沒辦法。
美人在懷,認罰認打,難道他還真的辣手打屁屁不成?
要打也隻能輕輕地打啊。
親昵一陣,杜采歌不好再說重話了。許清雅卻主動問起:“大叔,那你心目中的霍玲兒,應該是什麼樣子?”
“早就該問的。”杜采歌不滿地說。
許清雅隻好又獻上香吻,讓他消氣。
“這個故事,發生在龍蛇演義正傳之後幾年。霍玲兒在龍蛇演義裡的性格、心性,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今天的狀態,扮演的是那個時候的霍玲兒,肯定沒問題。但你忽略了一點。”杜采歌環抱著小許,雙手放在她的小腹,老老實實給她揉肚子。
說起來今天她身上也不太方便,所以杜采歌才給她泡熱茶,而不是丟給她一瓶冷飲。
也正因為腹痛,所以她情緒有點敏感。
如果是平時,就算被杜采歌斥責幾句,也不至於掉金豆。
“我忽略了什麼?”
“在龍蛇演義故事裡,霍玲兒是武學天才,悟性極高,進步速度比主角王超都快。年紀輕輕,就成了丹勁高手。”
許清雅已經明白了一點。“但是在這個故事裡,已經好幾年過去了,她卻沒有進步,看不到前路,對吧?”
杜采歌點頭:“是的。她一直以挑戰唐紫塵為目標,但是進入丹勁之後,她的武學修為開始停滯不前,距離唐紫塵那修精神的‘至誠之道’,距離修肉身的‘打破虛空,見神不壞’,都有遙不可及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