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位劍仙!
“現在才問什麼事,有些晚了吧!”旁桌一壯漢提著酒壇走來。
那人的皮膚和李大牛相差無幾,唯一的區彆就是袒露的胸肌和胳膊,要發達許多。
“老李真是他鄉遇貴人啊,竟然能碰到老東家的少爺。”那人笑嗬嗬地站在桌旁,口氣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嘖嘖嘖,這白白淨淨的,老李你是要發啊。”
“張二山,你嘴巴放乾淨一些!”李大牛噌地一下起身,怒視對方。
一時間,驛站內的氣氛有些緊張。
但那名叫張二山的壯漢,絲毫沒有理會李大牛的眼神,自顧自地說道“怎麼乾淨一些,大家都知道那家夥有龍陽之好,這位公子生的如此俊俏,剛好可以作為誘餌,替你們取得花紅啊。”
“你……”
“算了,老李。”和李大牛同桌的其餘五人站起身,拉住就欲發作的李大牛。
冷靜下來的李大牛看了眼自己的五個弟兄,說實話,剛剛差點就上頭,找那張二山拚命去了。
但那樣無疑是送死。
“他誰啊?”沈飛雪放下肉問。
“同行。”
同行是冤家,這句話在走山虎中同樣適用。
很多時候,托事的主人為了刺激走山虎們極力辦事,一般都會在約定的酬金外,另設一比花紅,作為獎勵。
有了一份花紅,自然就有了競爭,有了競爭,就成冤家。
就好比這次的錢家,不僅設下花紅,而且達到白銀五百兩之多。拿到花紅的條件,就是取下鎮外黃竹林土匪頭子的人頭。
“錢家拿錢剿匪?”沈飛雪不解。
這些土匪,隻要不進城禍害百姓,不乾得太過分,連朝廷都不會過問,畢竟土匪的流動性太大,要徹底剿滅很困難。
現在天溪鎮一個錢家,自己出錢剿匪,的確有些奇怪。
“錢家從商,錢老爺的兒子前幾日路過黃竹林被劫,人還被扣下了,錢老爺這才找俺們來幫忙。”李大牛解釋。
“哦。”
“哦?知道了還不趕緊走開。”同桌的另一人不快地說道。
李大牛看得出來的,他們同樣看得出來。
作為李大牛的同伴,六人早就商議好,若拿到花紅,六人平分。
現在莫名其妙多了一人,而且還這弱不禁風的模樣,先不說多了一個分錢的人令他們不快,就這麼一個人,真的不會拖後腿嗎?
他們僅僅看了沈飛雪三眼,心中就有了肯定的答案會!
李大牛和他有交情,說不出口,那就我來當這個惡人好了!說話那人心裡想著,再度開口“彆想賴著老李,快走開。”
“老崔……”
李大牛想說什麼,但已經被同桌另一人打斷“老李,我知道你重情重義,但今時不同往日,這次要麵對的是天溪鎮最凶悍的土匪頭子,修為差一步就踏入感知境。
帶著他,彆說我們能不能拿到花紅,可不可以活著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可是如果不管他的話,他有危險怎麼辦?”麵對自己的兄弟,李大牛硬氣不起來,隻得哀求道,“各位兄弟,就當俺李大牛欠你們一個人情,回來之後,俺那份酬金分給你們,如果拿到花紅,你們五人分就好了,這樣可以嗎?”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錢家的情報你沒聽嗎,那土匪頭子刀法出神入化,而且輕功還好,還馴養了五頭野獸,你要一邊護著他,一邊還要……這怎麼可能辦到嘛。”
那人說得苦口婆心,且說得十分有道理,所有人都很讚同。
“說得很有道理。”
眾人奇怪,扭頭看著突然插話的沈飛雪。
這是要自己退出?這麼看來的話,之前倒是錯怪他想賴著老李了!
“但人不可貌相。”沈飛雪淡淡地說道。
我去!
眾人一愣,這哪裡是要退出,分明是要死賴著老李了!
不僅沒點自知之明,還找如此堂而皇之的借口。
狗屁不可貌相,就你那細胳膊小腿兒的,吃奶的勁拿出來也是給彆人撓癢癢。
一時間,五人也不準備再勸說,直勾勾地盯著李大牛,眼神中頗有“有他無我們,有我們無他”的氣勢,等著李大牛抉擇。
李大牛為難的眼神在弟兄和沈飛雪身上流轉,人生最難的就是抉擇,特彆是這種恩情和兄弟間情誼的抉擇。
許久,李大牛起身欠腰,說道“對不起兄弟們,俺李大牛是個粗人,大道理不懂,但得人恩果千年記,點滴之恩湧泉報,他爹對俺有恩,俺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
李大牛的抉擇,所有人都明白了。
一桌人因此沉默下來,和其他嘈雜的桌雲泥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