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吐黑血,一看就是中毒!”有對毒經驗豐富的人已經分析起來。
“三天之前,他去過一次千戶府,會不會是那次趁機下毒?”
“一定就是那次,李千戶好心邀請他去做客,他卻趁機下毒,可見其心狠手辣。”
“自知在台上不是李千戶的對手,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呸!”
“他不就是那樣嗎,青州城的時候,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滅人滿門!”
演兵台四麵八方,說什麼的都有,緒之激動,若不是有軍部的人看守,估計早就衝上台去,亂拳打死沈飛雪這個卑鄙小人,再不濟也是往台上扔雞蛋與爛菜!
這些人,真的是為了李赤炎討個公道嗎?
沈飛雪環顧四周,看著激動的人群,“恐怕都是為了錢吧!”
他旁的白南安將李赤炎的腰牌扔到沈飛雪懷裡,末了意味深長地看著沈飛雪,說道“你不準備解釋?”
沈飛雪側過頭,剛好與白南安那平靜的眼眸碰上。
一瞬間,他便明白,這人一切早就知!
“你知道李赤炎受傷的事?“他想確認一下。
“不知道。”白南安搖了搖頭,“但是在他找到我,賭上千戶的職位之時,我便知曉了今的結果。”
“哦。”
白南安的臉上,還是隻有嚴肅,“如果有機會的話……”
他話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因為他已經發現,對麵的沈飛雪注意力已經不再自己上。
後者正皺著眉頭,像在沉思。
白南安也沒有打斷,就這麼靜靜地站在一旁。
此時的沈飛雪仿似入定,周圍的嘈雜沒有影響到他的專注,耳邊響起一陣陣話語。
是李赤炎的聲音!
“沈兄弟,當你聽到這裡的時候,證明我已經不在了。”
果然,一切都是李赤炎為了成全自己,而做出的這一切,帶傷上台!
聽到第一段,沈飛雪已經無比肯定,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
從始至終,他沒將李赤炎當做朋友。在他看來,李赤炎之所以會在山神廟出手相救,無非如他所說那樣,為了報答李婉兒的救命之恩罷了。
但如今,他錯了。
李赤炎就算有傷在,依然還在為他著想。
而他,卻沒能發現異常,親手將李赤炎殺死。
此刻,他終於明白,兩天前,李赤炎最後的那句“來世再做知交”。
李赤炎早就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準備。
手握著李赤炎的腰牌,聲音還在繼續傳來。
“到今天,我終於明白七年前那下毒之人,目標不是婉兒,而是直接對我。隻是巧合之下,婉兒替我中毒而已。
隻是,我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我終歸還是中了此毒,此毒專為蛻凡境以上修者而製,因它針對的,是修者體內的元嬰,婉兒不是修者,更無元嬰,因此躲過致命一劫。
我僅僅中毒一個時辰,元嬰便已受損,我深知,我命已不久矣,唯一能做的,隻有為沈兄弟謀一條生路。有了千戶的職位,浪三千未必敢對你下殺手!
答應我,不要再撐下去,現在的你,不是蛻凡境的對手……”
李赤炎的聲音遠遠不止這些,沈飛雪知道,這是李赤炎發現自己中毒之時,利用特殊的方法,將聲音保留在這腰牌之上。
聲音之中,也提及了關於下毒之人,在李赤炎的猜測裡,下毒之人利用與沈飛雪的接觸,將那神秘的毒帶到千戶府,令李赤炎中毒。
“難怪,兩天之前他會問出那種問題!”沈飛雪恍然大悟。李赤炎雖然沒有直接提及是誰,但沈飛雪心中已有了答案。
諸葛梨棠!
當時諸葛梨棠與魏子玉一唱一和,就在聽到李赤炎的邀請之後,兩人心意相通一般,同時不再提之前的話題,而是選擇離開,離開之前,那看似是安慰的舉動,實則,在趁機下毒!
這到底是什麼毒?
竟能直接傷修者元嬰,這可是前所未聞之事。
李赤炎的聲音還在繼續“沈兄弟,如果有可能,請替我照顧婉兒,犬子我已差人送往他外公家,唯有婉兒,她親娘走得早,且陷入這未知毒藥的折磨七年,受儘了人間各種苦難,如今我一走,她便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實在放心不下。
以沈兄弟的為人,我相信你不會拒絕,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婉兒最多還有兩年的路可走,她不會耽誤你太久。
之前答應她陪她到最後,可我卻食了言……“
李赤炎的聲音到最後,充滿了慈與自責。
沈飛雪腦海之中,已在此時浮現出李赤炎那張慈祥和藹的臉。
突然,沈飛雪猛地一怔,發現手中的腰牌還有異樣。
但還未來得及去細細查看,已被人打斷。
“既然李千戶死了,那麼履行我們之前的約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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