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諸葛梨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有種就放開我,我們單挑!”
半個月之前,正是諸葛梨棠帶人將他們千戶府封禁,也是諸葛梨棠帶人,在千戶府中搜出大量信件。每封信件,都是與南蠻國私通的證據。
這麼近的距離,諸葛梨棠躲閃不及,濃黃的痰直掛臉上。
諸葛梨棠也不惱怒,目光還是在劉義身上。
他知道這些人恨他,但他也是迫不得已。
哪怕他打心底認為,不管是沈飛雪還是其手下這些人,都不可能與南蠻國私通,他還是要動手。
生在天機閣之中,特彆還是諸葛世家一員,有太多事他都身不由己。
“嘴還挺硬!”就在張二山一口痰吐出之時,其身後一個人影閃過,抬腳便是蹬在其後腦之上。
“天機閣辦案,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哪來那麼多廢話!”
話音未落,一聲悶響已在演兵台上響起。
張二山被一腳撲到台麵之上,再被人架起之時,臉上已是血肉模糊,可見剛才那一腳的力道有多麼之大。
諸葛梨棠歎了口氣,再度朝劉義說道“快說吧,撐下去對你們真的沒有好處。”
“你們不是找了半個月了嗎,繼續找啊!將千戶府掘地三尺啊!”劉義冷笑,雙目環遍四周,目光所及之處,均是義憤填膺之像。
這些人嘴上說著是為了他們千戶府私通南蠻國之事而來,實際上全是為了所謂的開天十方印。
這半個月,劉義時常都有想不通的時候。
最想不通的是,竟會有一半開天十方印出現在千戶府之中,那可是開天辟地的至寶,怎麼會出現在千戶府中?而且還隻有那麼一半?
如果是栽贓,這栽贓成本未免也太大了些。
邱君羽從臨時搭建的遮陽棚之中走出,來到劉義等人身後,朝一眾天機閣力士說道“既然他們不願將功補過,那就按照律法行刑吧!”
“按照昭永律法,私通敵國者,斬首棄市!”邱君羽最後一句
一名身材壯碩,手持沉重刀體的鬼頭大刀登上演兵台,一直走向跪列的那一端,接過就近天機閣力士遞來的粗碗,仰頭一口喝下噴向跪在他麵前的一人。
手起刀落,人頭滾出,鮮血噴灑七步之外。
“兄弟,是我對不起你。”跪在張二山旁邊的肖貴勇痛哭流涕,這人不僅是他從青州城帶過來,更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男人流血不流淚,兄弟彆哭,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我們還做兄弟。”張二山雖一臉鮮血,但卻不影響他說話。這半個月,他們像是進了煉獄一般,每天麵對遭受嚴刑拷問,卻沒有一人服軟過,他們早是手足一般的兄弟。
劊子手的刀還在破開風聲落下,每一刀必然有一人人頭落地。
轉眼間,演兵台上已是多出五具無頭屍體。
即將到第六人之時,劊子手卻突然停下。
而此時台邊也變得鴉雀無聲,在聽著第六人說話。
第六人,是千戶府李赤炎身邊的管家。
“我是不是說了,就放了他們?”老管家看著身旁的李婉兒,痛惜之色無可言語。
“那要看你說什麼了!”邱君羽走到管家身前,盯著老管家,如果老管家敢說謊,他一下就能看出來。
老管家最後看了眼李婉兒,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巨大的決定。
這個動作,讓劉義神情大變,“李叔,不要信他的!”
他雖不知老管家要說什麼,但如果所有事情如實說出,對他們來說才是最致命的。
至於什麼說了就放人之類的謊言,劉義才不信,如果真有這麼輕巧,就不用搞出這麼多信件,演這栽贓嫁禍的一出戲了!
老管家看了眼劉義等人,老臉滿是愧色。這樣的結果他也想得到,他死無所謂,但不能讓李婉兒死。
現在就像是場知道結局會輸的賭局,但他還是隻有賭。
不賭,李婉兒就沒有半點活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