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者仙!
第一百四十九章有吏來捉人
“今日立此封神榜,是以止戈修者插手塵世。但上天厚德,為息塵亂。我等皆可儘心輔佐各方君王,以塵世之法平定禍亂,天名之曰‘封神之戰’。自今日起,但凡塵世間有對封神之戰立功,而有殞命於此戰者,皆可入榜,重塑肉身,可享天命。”
自那日之後,天下大局似乎成了一種默契,曾經在這個世界攪動風雲的仙人們都似乎絕跡了一般。即使偶爾被請出一麵,也隻是走走過場,未嘗見到有直接出手的。但唯一可跡的是,某某仙的高徒下山了,參與了輔佐君王的重任。他們的出手沒有之前那般的,動則城破人消,動則千裡滅絕。似乎他們沒有其師那般的實力,也隻是在軍中較之常人奇異,隻在軍中對壘罷了。
孟曉山安排完這般事,便抽身事外,以期戰事能早早地結束。擺開柳阿嬌及其師兄的困擾,暫時逃之夭夭,自稱出來逛逛。
大好世界,山清水秀,百卉含英,春意盎然!整個世界似乎顯現出了新的朝氣。孟曉山遊走其間,或是跋山涉水沿途欣賞天然景觀,或是深入鬨市體察人情世故。這個凹丘小千世界已然與孟曉山混為一體,終究是剪不斷的共生關係了。孟曉山一邊熟悉著這小千世界的天地法則,一邊遊走於各處,了解山川河流,去認識這個世界,發現這個世界。
他知道,現在中卉神州正向著原定的方向發展,這得益於他故鄉地球的封神神話。有了秩序,相信一切都可以讓這個世界恢複正常。他知道,目前柳阿嬌及那十一位修真者都各自隱於山林,各自占據了天然的洞府,而且正在廣收弟子,傳習修真之法,為得是奪得封神的名額。但是,曉山卻一點兒也不擔心,反而更樂於此事。本來開始時,他還擔心,若是封神之戰結束後,被封神的人都沒有修為可怎麼辦?肯定是要讓柳阿嬌他們給教習的。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這麼積極。其實,孟曉山還是把此事想得太過於簡單了,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分割,柳阿嬌他們廣收弟子,為得不就是在封神以後的利益團體。當然,此事就不多細表了。
話說孟曉山穿行於各處,聽說楚國兵鋒甚盛,已經連贏數場大戰不禁驚奇。後來細細打聽,才知道敢情自己當初在儲蓄站任職時特意讓人打造的弓箭,被楚國重視了起來,已經廣布與楚軍之中。雙方交戰時,人還沒有見麵,先上來幾通的遠距離射箭,然後再衝上人頭,近戰廝殺。此種方法,讓楚國在戰爭中占據了極大的優勢。
曉山甩了甩頭,一邊感歎楚國人的精明,一邊繼續任毛驢往前走。遠處是楚國的一個村落,由於時值晌午,各家各院升起來了熣煙。毛驢似乎是嗅到了飯菜的香味,直朝那村落走去。倒騎毛驢的孟曉山似乎很愜意,迷瞪著眼睛好像要睡著的一般。村落裡,耍鬨的孩子俱都停下來,好奇地看著一個倒騎毛驢的陌生人,似乎想到了搗蛋的壞主意,圍過來偷偷地摸一把驢屁股。
孟曉山任由毛驢走,肚子咕嚕嚕地響,一邊發愁著該向誰家借口飯吃。由於是村落,他根本不會想這邊會有社館、飯館之類的,而且現實也確實沒有。
毛驢任性地走著,鈴鐺當當地響著。突然它停了下來,不再前行,原地踢踏著蹄子。孟曉山睜開了惺忪的眼皮,看到一家盈實的院子,門口的槐樹枝繁葉茂的,樹下是綠皮的草。驢兒不走,原來是找到了食物,曉山笑了笑,心想這個院子的牆磚是燒結出來的,不是一般農家的土坯牆,想來是個村裡的大戶,索性也到這一家借口飯來吃。下了驢,便拍了拍門。
開門的是一個孩童,約七、八歲,綁著一條小辮子,小臉紅撲撲的。大眼睛一轉,好奇地奶聲道“你找誰?我爹爹不在家”。
曉山微蹲下身子“那你家大人都誰在家呢?”
小孩子正要回答之際,一個婦人從旁邊的廚房衝出去,一把攔住自己的孩子,戒備地看著孟曉山道“你是誰?要乾什麼?”
孟曉山看到出來的夫人約二十七八,臉上兀自留有一些廚房做飯燒火後的炭黑,頭發梢上插著白布剪出的花,想來是家裡正在服喪的。他躬身一下,道“大嫂,您不用擔心,我不是歹人。我是從外地經商到此,現下又餓又累,想向您這兒討口飯吃”。
婦人細眼瞧了瞧曉山,見他臉相普通,風塵仆仆,確實是像行走的過客商人。她道“可以是可以的,但是現下飯還沒有做好”。
曉山忙道“沒事兒的,我可以等的!真是多虧大嫂的好心”說著還象征地拍拍自己饑餓的肚子。
婦人表情有些扭捏,似乎無可奈何,她道“家中男人不在家,隻有臥病在床的老母,和孩子在家,所以不能要你進入房內等待。你若不介意,就在院子裡等吧”。
“明白,好、好”曉山點頭應道。他便尋著院裡的一塊石塊坐下,靜靜地等待。隻見那婦人沒有直接進廚房,而是拉著自己的孩子進屋,然後抬出她生病的婆婆,安置在院裡,通過這樣來避開嫌疑,她這才進了廚房。
廚房的煙再次冒了出來,孟曉山無所事事地欣賞著這個院子的布局,從一顆老槐樹到院子裡放著的鋤具,然後再到坐在躺椅上年邁的老婆婆。
老婆婆微笑示意,雖然身體病地站不起來,但手一直拽著自己的小孫子,似乎有些戒備眼前的年輕人。她咳了咳痰,用年邁的聲音道“小夥子是哪裡人啊?”
曉山略想一下,應道“阿婆,我是鯉城人”。
老婆婆密麻的皺紋動了一下,道“聽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是鯉城的啊?”她抓住孫子的手又緊了緊。
曉山忙微笑解釋道“阿婆不要誤會,我雖是鯉城人,但常年跟隨家祖奔波於各地,走商久了,自己的口音也越來越變味了”。
老婆婆這才放了心,道“是啊,走商的都是四海為家,都是混口飯吃,不容易的。”說完,就是一聲長長的唉歎。
曉山見老人似乎有心事,心想她家人俱都戴著孝,想來肯定是家中老人去了世。正想著如何去安慰她。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拍門聲,“嘭、嘭、嘭、、、”一個緊一個地,似乎來人很不客氣,門板都快被敲折了一般。
婦人急急忙地從廚房出來,順著門縫一看,卻是害怕地發抖,轉頭直對曉山道“外麵是來抓壯丁的,你快找個地兒藏起來吧”。
孟曉山一頭霧水,還在納悶來的人是誰?要債的?、、、、、
老婆婆急聲道“柴火堆裡可以藏得下人,快去躲躲先”。
待曉山剛藏身好,隻聽嘡啷一聲,門板被撞開了。接著便聽到有三個腳步聲衝了進來,一邊還傳來叮當叮當的鐵鏈子聲,一邊有人高喝著“丁家才,在哪裡?”
老婆婆在婦人的攙扶下站起了身,一邊安撫著被驚嚇哭泣的孩孫,一邊對來者三人道“官爺,家才在五年前的那場旱災時已經餓死”。
“餓死?”一個凶神惡煞官爺喝道“怕是逃了去吧”。
另一個官爺皮笑肉不笑地道“現在我國戰事吃緊,國家安危大於一切。你家男丁逃走,不服兵役,是不是想全家獲罪?”
婦人聽罷,直嚇得呶哭。老婆婆哽咽道“家中老頭已經隨軍出征,不知是生是死,兩個兒子早已經捐軀,三兒子家才是五年前餓死的。如今家裡隻剩下老身及兒媳孫子三人,相依為命。”
一個官爺奸笑道“哦,是嗎。但是你家戶上有家才一名,就得再出一人。現在卻說沒有人了,分明是在狡詐”說著自摔一下手中的鏈子,叫喝著“把她們一家子全綁了,叫她們狡詐”。
幾個人說著便動手,婦人哀求,孩子哭叫。老婆婆突然跪倒在地,不停磕頭道“老身雖說年邁體衰,但仍請官爺讓我替代從軍,放過家中妻兒”。
幾位官爺似乎有些惻隱之心,但喝道“你老得都站不起來,何談從軍?若真帶你去了,我們幾個可少不了挨板子的”。
老婆婆卻突然猛地站起來,把身子挺地筆直的,皺紋下的青筋暴漲,似乎要去燃儘自己的所有生命般,道“老身身體可以的,應征邊防役,早上為軍爺們做飯,都是可以的”。
一個官爺不忍地低聲對同伴說道“大哥,就這樣吧,孤兒寡母的,也彆都抓去了”,另一個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指標完成不了,我們可是要被去充抵人數的”,另一個道“也罷,就讓這個老婦人頂去吧”。
老婆婆如蒙大赦一般,不斷磕頭答謝。
自古征戰,皆都是名不聊生,兵役之苦,更是讓千千萬萬個原本幸福的家庭,變得支離破碎,人亡死彆。有詩為證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牆走,老婦出門看。
吏呼一何怒!婦啼一何苦!聽婦前致詞三男鄴城戍。
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
室中更無人,惟有乳下孫。有孫母未去,出入無完裙。
老嫗力雖衰,請從吏夜歸。急應河陽役,猶得備晨炊。
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獨與老翁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