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懷了權臣的崽崽!
周言卿心裡十分不得勁,對梁問炘感到很抱歉。
“貴君用過早膳嗎?”
她望了一眼紫宸宮外的天色。
她這個人從來如此,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一丈。
貴君對她好,她全記在心裡,她也樂意回以加倍的關心和愛護。
梁問炘瞄她一眼,依然不太開心,卻輕輕搖了搖頭。
他幽幽的視線瞟向紫宸宮內那張雲霧山巒的木刻屏風,因為屏風隔絕了視線,他看不見裡麵的情況,但他知道岑平君在那裡麵。
他今日一早,聽見衝宵宮內的小太監交頭接耳,提起昨日紫宸宮讓岑平君侍寢的事情。
秀氣白皙的鼻尖輕輕一抽,他心裡更幽怨了。
“香香,我不可以麼?”
周言卿正準備去紫宸宮後頭的小灶為兩人弄早膳,就聽梁問炘忽然可憐兮兮地問了句。
“什麼?”她沒聽懂,一臉莫名其妙地回過頭。
梁問炘抓住他自己的袖角,手指勾起一片布料,扭絞在指尖像是擰麻花。
“侍寢呀,香香,我不可以麼?我也可以的!”
他傻乎乎眨眨眼,然後抬起一張清新漂亮的俊臉,眼神乾淨的凝視周言卿。
“我也想給香香侍寢。香香不要岑平君,要我好不好?”
周言卿“???”
……
周言卿後知後覺發現一件事,原來她的傻子貴君吃醋了,這是在爭寵?
咦,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
吃醋?
她十分懷疑梁問炘是否當真理解‘吃醋’二字的含義。
另外她很篤定梁問炘雖然喜歡她,也對她很好,近乎於依賴,但這份依賴不是男女之情。
她困惑了一下下“貴君為何想侍寢?”
梁問炘一臉黯然地抿了抿嘴唇。
“香香好香的,侍寢……就可以一直一直聞,就可以聞一整宿了!”
然後重新看向她,眼神更幽怨了。
“香香,你不要讓彆人聞好不好?你讓我聞,讓我侍寢好不好?”
他問的還挺認真的,而周言卿笑了。
她順手在梁問炘的腦袋上來了一爪子。她摸著他的頭,而他做出一臉享受的表情,像是有被撫慰到。
“朕……之前聽你說,你似乎有頭痛的毛病?”
記得他說過,聞著她身上的‘香’,他頭都不痛了,自己的存在類似一個鎮痛劑?所以他很喜歡和她在一起。
梁問炘老實巴交地點點頭。
周言卿抬起胳膊聞了聞,她隻能聞見自己身上的龍涎香,至於梁問炘口中的‘香’,她壓根不知那是啥味道。
難道是因為梁問炘天賦異稟嗎?所以才能聞見常人聞不見的香?
“回頭幫你弄點植物精油,不過這得等雪化開春之後……你可以試試看有沒有效果。”
梁問炘似懂非懂,可心底依然囤著一股悶氣,他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很不痛快“那侍寢……”
周言卿歎氣“你平時想來紫宸宮,隨時都可以。但是侍寢……”她唇角一抽,再一次憂心忡忡地想起變成乾屍的岑平君。
“侍寢不可以。”
她搖了搖頭,很怕梁問炘會變成岑平君那樣。
梁問炘抿直了薄薄的嘴唇,被拒之後黯然的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