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重現,她那麼擰巴有骨氣的一個人,為了討他歡心,為了讓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竟放下尊嚴和顏麵,任由他擺布。
不論多屈辱的要求,多變態的索取,她都咬牙隱忍,無條件配合。
他該感到滿足的,甚至應該有一種征服的快感。
可實際上,他越做越惱火,越做越憋屈。
她就那麼想離婚!那麼想跟他劃清關係!
連他放低身段,認錯反省都挽不回!
人生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居然來自一個身份地位遠不如自己的小女人。
文湛莫名地扯唇笑了,笑著笑著,臉上突然又浮現怒意,然後坐起身拿起那幾張紙,毫不猶豫地撕成兩半,又轉手丟進了碎紙機。
離婚,做夢吧!
大不了以後就把她關起來。
隻要人還在,隨便她怎麼鬨,怎麼恨。
關得久了,她總有屈服的一天。
文湛想得簡單粗暴,卻低估了穆晚晴的腦子和手段。
在家裡悶了半天,穆晚晴也沒閒著。
哄好了小丫頭後,她便回書房用電腦繼續寫稿。
即便“身陷囹圄”,工作還是不能停的。
俞喬又接了兩個商務,都是以前合作過的品牌,質量有保證,但推廣得重新寫,不能拿以前的稿子糊弄讀者。
現在俞喬已經很放心地把這些事交給穆晚晴做了。
稿子寫好直接發了公眾號,她就順勢跟俞喬說了聲。
俞喬回複微信,說昨晚下單了一個冰箱,今天會送上門,讓她記得查收。
穆晚晴一聽皺眉,跟她說自己被軟禁,沒法去公寓。
很快,俞喬打來電話。
“軟禁?什麼意思?你被關起來了?”
穆晚晴歎息一聲,煩躁得很:“是,我昨晚收拾好了東西,也準備好了離婚協議,跟他好聲好氣商量,可他完全不理。我本想先搬出去,離婚的事慢慢周旋,可他派人把家裡看管得嚴嚴實實,我插翅難逃。”
真得是插翅難逃。
她想過正門出不去,偏門總可以吧?結果偏門外也有人守著。
就連彆墅院子裡,都有保鏢巡邏閒逛,防止她用什麼法子跳窗逃走。
她真的沒想到,文湛為了留住她居然這樣煞費苦心,真是抬舉她了!
俞喬聽完沉默了會兒,“看來……他是發自內心地不想離婚。”
“可我是下定決心必須離婚!”
“彆著急,慢慢來,實在不行還可以去法院起訴——不過那樣就撕破臉了,你們有兩個孩子,不到萬不得已還是避免這樣。”俞喬衷心勸道。
這一點,穆晚晴早就想到的,也是狠不下最後的決心,怕得罪了文湛以後再也見不到孩子。
“嗯,知道,我會冷靜的。”
掛了電話,穆晚晴猶豫著要不要跟周亦儒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