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沒有回應這話,甚至整個人都極其平靜溫和,而後對文湛不卑不亢地道:“我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了,應該下周,你就會收到法院傳票。”
話落,她清楚地看到男人眼裡的高冷瞬間破碎,整個臉霎時陰沉可怖。
“謝謝你,專門幫我送行李來——我們法庭見。”穆晚晴不理會他的怒意,甚至還微微笑了下,而後瀟灑轉身。
今天上午,周亦儒給她打了電話,詳細詢問過她對離婚協議的看法後,在律師的意見下,她當即向法院遞交了申請書。
連跟文湛知會一聲都沒有。
反正法院那邊會負責將傳票送到當事人手中,她也不必廢這口舌,冒著又起衝突的風險。
文湛站在原地,看著女人輕快離去的步伐,頓覺受到濃濃的羞辱!
他都這麼低聲下氣了,就差把臉麵扔在地上給她墊腳,她還擺著架子不肯回頭!
文湛心裡所有的念想在這一刻都化為不甘,凝做怒氣。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也不必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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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晚晴拎著行李箱回到公寓,俞喬看她一眼,有些吃驚:“我以為你回不來了。”
她笑了下,換鞋進屋:“沒……他把我行李送來。”
俞喬看了眼行李箱,轉頭繼續洗菜,說道:“一個大男人還能這麼心細,怕你凍著,說實話挺難的,證明心裡頭有你。”
否則,人家哪管女人死活,愛穿不穿,愛凍不凍。
可穆晚晴卻本能地反駁:“他不過是想來羞辱我,找個由頭罷了。”
俞喬聽完,笑笑不予理會。
很多事情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也不想多勸,也許穆晚晴也曾懷有期待,因為受到的傷害太多,漸漸就不敢再有期待,也不敢再去愛了。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那位大名鼎鼎的文先生就算現在醒悟,也為時已晚。
“行,回來就好,那我們繼續準備晚餐——我看你買這麼多菜,每樣也不多,是準備煮火鍋嗎?”俞喬把各式各樣的菜準備得差不多了,回頭問她。
“是的,天氣冷,吃火鍋暖和。”穆晚晴將行李箱提上閣樓,下來卷起衣袖便加入進來,“我來弄,你去陪孩子吧。”
俞喬回頭:“你去把電磁爐架上,我這兒都洗好了,你彆來沾手,冷。”
俞喬出身富貴,生娃前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可做了單親媽媽後,五六年的曆練,如今也什麼都會了,而且手腳麻利,跟她工作風格一樣。
她看出穆晚晴雖然出身貧苦,但其實並不怎麼擅長家務,有意無意地對她諸多關照。
穆晚晴也感受到了,不好意思地說:“你帶著孩子來吃飯,結果都是你在忙活,我倒像個客人。”
俞喬笑了笑:“都是朋友,計較這些做什麼。你剛搬出來,還沒適應,慢慢來。”
“嗯。”穆晚晴搬出電磁爐,可剛買回來的她還沒研究過,摸著觸屏試了幾次,不通電。
俞喬過來,操作給她看,不解地問:“你以前都沒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