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收回視線,麵上平靜,可腦海裡七上八下,心湖沸騰一般。
什麼意思?
這副忍辱負重又不甘放手的模樣,差點讓人以為他愛上自己了,還是深愛不拔的那種。
偏廳裡氣氛變得詭異起來,穆晚晴不知說點什麼打破這沉默,也隻能低頭看向懷裡的女兒。
她這些日子生病,沒什麼胃口,導致奶水也少了很多。
而小丫頭習慣了大口大口乾飯,吸了幾口不得勁兒,一邊嗚嗚哭著抗議,一邊吮得更用力。
穆晚晴一周沒有親喂了,受不了那個力道,疼得眉頭緊鎖。
文湛看著這一幕,正想斥她不是個合格的媽媽,連孩子都喂不飽,客廳那邊周嬸快步過來:“三少,陸小姐來了。”
偏廳兩人同時回頭。
穆晚晴眉心一皺,暗道不妙,沒想到會這麼不湊巧。
上次是陸可珺幫忙她才得以逃脫,如今她又自己回來——陸大小姐撞見還不知又要怎麼冷嘲熱諷了。
不過她突然記起什麼來,看向男人問道:“你不是說她要出國嗎?”
半個多月了,還沒走?
而且,看樣子兩人並未斷絕來往,人家這還是光明正大地來家裡啊。
文湛也沒想到許久不曾出現的陸可珺剛好今天來家裡,聽她這麼問也知道是什麼意思,臉色不悅地解釋:“我最近沒跟她聯係,不清楚。”
話音還未消弭,客廳已經傳來陸可珺的聲音:“三哥,聽說你這兩天都沒去公司,是不是胃病又……”
陸可珺輕車熟路地進屋,視線看向文湛所在的方位時,自然也一眼看到了沙發上坐著的女人——沒說完的話就這樣戛然而止。
眼眸止不住瞪大,臉色巨變,她盯著穆晚晴話鋒一轉:“你怎麼來了?!”
而且當著文湛的麵,衣衫半解,曖昧極了!
穆晚晴嘴巴動了動,還沒開口,文湛先發製人:“找我有事?”
陸可珺看看女人,又看看男人,幾度欲言又止。
不過她的視線又注意到文湛額頭上的傷,再度驚呼:“三哥,你頭怎麼受傷了?”
文湛額頭右角有一個指甲蓋大笑的血痂,正是前兩天他強迫穆晚晴時被砸傷的。
那天後來在老宅,家庭醫生過來處理,給他打了破傷風針,還留了外傷塗抹的藥。
醫生說傷口挺深的,沒準兒還會留疤,不過挨著發際線的位置,若是頭發稍稍留長一點,也能擋住。
他一大老爺們兒,也沒指望靠臉吃飯,對留不留疤無所謂。
要是真留個疤也好,以後見著始作俑者都能冷嘲她幾句,就不信她無動於衷。
陸可珺一邊關心緊張地詢問,一邊朝他走近,甚至抬起手想去觸碰下。
文湛抱著兒子,但還是身形一閃躲開了,“沒事,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
話落,他再次詢問:“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