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一寸,心一寸!
我實在裝不下去了,筷子放下去。“我去洗手間。”
從桌上離開,走了一段距離後,我扭過頭看著鄭超然站起來,從服務生手裡接過酒,挨個給那三個人陪著笑臉倒酒。
我記得大學最後一年,我們各自在外實習的幾個月,有好幾天晚上他跟我抱怨一件事,他姐夫為了讓他將來有個好的工作,晚上帶他出去趕場子,讓他給那些老板倒酒喝酒,他說他實在裝不下去,沒待一會兒就躲廁所裡去了。
他說當時的感覺,隻重複著一個詞,惡心。
這兩年來,他有一半的時間晚飯是跟我一塊吃的,所以他一直是那個錚錚傲骨的人,但今天這一出,是要上演什麼?
沒去廁所,我躲在一邊看著他跟那三個人周旋,鄭超然的臉上帶著誇張的笑,談笑風生,我從沒發現他那麼能講話。
是,一如我對鄭超然的第一印象一樣,他的話並不多,即便我跟他認識這麼多年,親如閨蜜,他更多的時候是把事情做出來,而很少講出來。
對待陌生人甚至於熟人的態度,如果不是他感興趣的人活著話題,他會安安靜靜地坐在人群裡,就像空氣一樣。
可他現在這個樣子,不斷地站起來,跟個孫子一樣給那三個男的倒酒,敬酒。室外吊著的燈泡將他的臉照的黃黃的,這個夏末時分,滄桑又淒涼,他溫和的聲音落在周圍吵擾的氛圍裡,我看不下去,真的看不下去。
收拾了東西,我跟鄭超然講了句,跳上了回去的車。
是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吧,外麵一陣動靜,跟著啪啪拍門的聲音,拍門聲動靜大的嚇人,我出去,給他開了門,看到滿臉通紅的他,身上的酒氣濃的嚇人。“景悅,你可真有種,說走就走,你知不知道今天這一出我都是為了你!”
“我?”
他重重地呼吸著,帶著咬牙切齒的怒氣。“我今天為你裝孫子,你就這麼扔下我!”
講著他身子朝我砸過來,我連忙扶住了他往裡麵走,從門口到沙發不過幾步路,可於我卻太過艱難。都說喝醉酒的人死沉死沉的,雖然鄭超然身材很好,但說到底也是個一米八大個子的男人。
扶著他走到沙發前,我幾乎都累垮了,喘著氣還沒透過氣來,他一用力將我按倒在沙發上,迷離的眼睛睜開,醉醺醺地看著我,然後慢慢閉起,跟我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溫熱的唇碰到我的唇,我腦袋嗡的一下子大了,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撬開唇齒,抱著我的頭狠狠地親著。
但慢慢的力道又沒了,鬆開我,重重地壓在我腦袋邊。
我愕然地做不出反應來,好半天,手指才伸到唇邊,艱難地呼吸著。
鄭超然,他竟然親了我!
費了很大的勁兒從他下麵爬出來,臉燒的難受,我在房間裡轉悠,想著他剛講的話,又看著在沙發上睡死了的他。
我知道,我該感謝他,但是心裡有個邪惡的念頭卻越長越盛,既然他能親我,為什麼我不能再製造進一步的事情呢?彆管是否真的發生什麼,也彆管真相假象,隻要他相信了,我跟他的關係不就能更進一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