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傅令元!
房門從裡頭打開。
傅令元一身黑色的睡袍,雙手抱臂,麵色冷沉地盯著他們。
出現得突然。
阮舒愣了一愣。
李茂亦愣了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問候道“傅總。”
傅令元沒說話。
下頜微揚,薄唇緊抿,目光冷冷地落在李茂扶於阮舒腰上的手和阮舒與李茂若即若離靠在一起的肩膀,以及她明顯向李茂傾斜的站姿。
這樣的沉默,令他渾身的凜冽悄無聲息地壓迫著人。
阮舒蹙眉,不明白他這副神情是幾個意思。下一瞬小臂上驟然傳來一陣疼,正是傅令元猛地握住她,用力地將她往他的方向拽。
她整個人頓時像是投懷送抱似的撞進他的胸膛,腳步更是不穩地趔趄。隨後便察覺他及時箍住她的腰,力道大得有點失控,幾乎是在往上托住她的身體,使得她緊密地貼住他。
爾後,便聽傅令元冷冰冰地對李茂吐字“辛苦你送我老婆回來。”
緊隨在話音之後的是異常用力地甩門聲,重重地“嘭”,砸在人的心上,震了震心跳,儼然在泄憤。
阮舒的微醺更是沒了大半,皺著五官從他懷裡抬頭,發現自己正被他托著往裡走。一切事物都在倒退,房裡隻開了一盞偏腳的落地燈,光線很暗,暗得有些曖、昧。
“喝酒了?”傅令元垂眸睨她。聽不出情緒的語調,很平。
“嗯。”阮舒十分不舒服地掙了掙他的手臂,“三哥怎麼在這?”
“我不該在這,難道應該其他男人在這?”傅令元眯眸反問,聲音和他的眸光一樣毫無溫度。
“你什麼意思?”阮舒登時擰眉,同時後背倏然一涼,卻是傅令元將她直直抵在大麵的落地窗上。
“我什麼意思?”他一把鉗住她的下巴,指腹涼涼地撚她的嘴唇,“傅太太的心很寬,自己的丈夫被警察帶走還沒回來,你就能毫無擔憂地飛去外地出差。見到丈夫的第一麵,問的也不是他的安危。你是隻記掛著馬醫生給你的建議,忙著在外麵搭人?”
話語極儘嘲諷,阮舒怔忡一秒,瞬間便冷了臉,問話落在他所說的最後一句“馬以告訴你的?”
“傅太太是真的分不清重點,還是故意轉移話題?”傅令元哧聲,將她更加用力地往後抵,手尋去她窄窄的鉛筆裙上的拉鏈,“不是告訴過你,這些裙子都不許再穿。”
“那你就彆給我買。”阮舒被他弄得窩火,拂開他鉗在她下巴上的手之後,去捂住自己的拉鏈,追問“你脅迫了馬以?”
昨天馬以對她的歉意她看得分明,不會轉頭就立即又未經她的允許泄露她的就診情況。所以他脅迫馬以的可能性明顯更大。這完全是傅令元做得出來的事情。
傅令元不搭理她的追問,兀自繼續自己的話,“傅太太不知道你的那個得力男下屬對你有工作以外的心思?三更半夜和他一起喝酒,摟摟抱抱地回來,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現,他今晚是不是就成你的入幕之賓了?”碰不到拉鏈,他便乾脆直接將她的裙子往上捋至腰間。
“你專橫的大男子主義病又犯了?”阮舒神色煞冷,嗓音清冽,“昨天你在包廂裡,身邊不是也有公主相伴?”
“傅太太是故意找茬麼?”傅令元的手背涼涼地刮過她的臉頰,“你不知道那是男人在外麵的逢場作戲?”
阮舒麵露嘲弄“因為被我撞見了,所以就變成了逢場作戲。我沒出現之前呢?你不是和她聊得挺開心的?後麵自然而然的難道不是該聊到床上去?”
“如果你是打翻醋壇子,我很高興。但如果你又在轉移重點,可以省省了。”傅令元冷笑,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她的絲襪cu暴地扯破,“我不會再順進你的話裡去浪費時間對你解釋那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誤會。”
“放手。”阮舒用腳上穿著的高跟鞋踢他,卻是又被他托高,腳完全離地,高跟鞋掉落,她的身體懸空。
“昨天去c’be沒有成功,今天九思和二筒沒能跟著你來江城,你覺得徹底自由了,有機會找外麵的野男人試你的厭性症?”傅令元的手輕而易舉便繃開她襯衣的所有紐扣,“嗯?”
“我是打算試一試我的厭性症是否痊愈。”阮舒承認的同時,奮力抵抗他在撥她內庫的動作,旋即話鋒一轉,反口質問,“這有什麼不可以麼?”
“‘這有什麼不可以?’”傅令元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儼然火氣更盛,手指繞到後麵解她的內一扣,渾身散發出來的危險的信號。
阮舒用後背往後壓住他的手,試圖阻止,烏烏的瞳仁不避不讓地與他黑沉的眸子對視,臉上的表情滿半是清冷半是不服。
“是我慣你太過,你恃寵而驕得都忘記了自己已為人妻。”菲薄的唇抿出一抹嘲弄,帶著由內而外的冷厲,傅令元將她的腿向兩側分開,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快而猛地填充,“傅太太這個頭銜,你以為是虛的麼?”
“我什麼都還沒做,你就覺得我給你戴綠帽子令你丟了顏麵傷了你身為男人的尊嚴?”一點兒前期都沒有,完全是乾澀的。阮舒驟痛,眼眶不禁紅了一圈,上齒緊緊地咬住下唇,揚手就往他的臉上扇,嗓音破碎隱忍“出去。”
“彆把罪責栽到我頭上,重點根本不在我的什麼鬼顏麵鬼尊嚴,而是你根本沒有把我們的夫妻關係放在心上。”傅令元停著沒動,扣住她的手腕一同壓在玻璃窗上,語氣再無平日對她的放縱,慍怒而譏誚,“現在不是好好的?你還想怎麼試?姿勢?力度?時間?無論你想試什麼,我都滿足你的要求,奉陪到底。”
“唯獨彆妄想和其他男人。”他湊得她極近,一字一頓,吐字清晰,指腹慢慢撫過她的臉頰。大概見她因為痛而呼吸急促,他終於開始一點點地吻她,像是安撫,可嘴裡說的話並無絲毫的溫柔,“就算你的厭性症沒有痊愈又怎樣?隻要和我能夠順利地暢通無阻地做,就可以。”
“不可能。”阮舒和他氣息淩亂地糾葛著,它在膨脹,她在發熱,她抽出冷靜的思緒,冷聲,“我治療厭性症,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我自己能恢複為正常的女人。如果隻和你能做,那代表我會淪為你的附屬品,根本不算正常的女人,依然沒有自己的姓自由。”
“你還想著離開我?”從中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傅令元眯起眸子,眸色遁入更甚的幽深,整張臉是陰沉的,將她擠得更滿。
“為什麼不想著離開你?”手指使勁地掐進他的肉裡,阮舒滯了好幾秒的呼吸,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彆忘了,我們現在是甲方和乙方。期限一到,我就沒有必要再賣、肉給你。”
“到現在你還在和我提合同?到現在你還認為你是單純地在賣、肉?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傅令元厲聲,伴隨著是兩人更進一步的契合。他掐住她的臉頰,神情沉峻,“這麼久了,你捫心自問,我對你怎樣!”
臉頰兩側的骨頭被他捏得很痛,緊密的契合處更痛,阮舒的腦袋很亂,但有一抹思緒非常地清晰“我厭惡你對我的生活無孔不入地滲透。”
“嗬嗬。”傅令元冷笑,神色一片肅殺,凶猛發狠地開始對她施加力道,掐住她的後頸,嘴唇貼於她的耳廓,“合同作廢。再厭惡你要當一輩子的傅太太。”
“你沒有資格單方麵作廢!”
“不用什麼資格不資格,它從一開始就沒有法律效力。有法律效力的是我們的夫妻關係。”
“你要不要臉?你是在毀約!”
“我在你麵前還有臉麼?你不是已經把我的真心全都當垃圾踐踏?”
“傅令元!”
“叫老公!”
“你——”
“叫老公!”
“……”
落地窗正對著一麵很大的鏡子。
鏡子裡默然呈現著落地窗外的風景。房間的樓層很高,入目的是這座城市繁華的天際線,在暗沉沉的夜幕中綿延而恢弘。
同時也默然呈現著兩人的旖旎。她所有的反抗和隱忍換來的是他愈發無儘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