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傅令元!
不過傅令元好似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
至少就剛剛,她第一時間去留意他的表情,並未觀察出不妥。
再說回這藍沁,今天的妝比先前幾次碰麵時又濃了不少。雖然可以理解為搭配禮服和場合,但明顯透著不自然,更像是為了遮蓋真實的氣色。
阮舒可沒忘記,曾見過她身、上疑似性、愛過激造成的淤青和掐痕。
陸少驄接著藍沁的話頭“這還不是因為每一回見阿元哥和元嫂,感情似乎都比前一回更進一步。人家夫妻間是越過越淡,他們是越過越濃,秀的恩愛也是一回比一回厲害,我怎麼可能習慣得了?”
傅令元似笑非笑地一勾唇“你和藍沁的恩愛不是也秀得羨煞旁人?”
阮舒知他指的這是方才陸少驄和藍沁走紅毯。
畢竟陸少驄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藍沁卻是目前為止他唯一正式在媒體前承認過並且是交往時間最長的一任女朋友,每天都有粉絲在為藍沁cao心她何時能嫁進陸家。
而今日的慶功宴的性質擺在那兒,除了受到邀請的各界商政人士,就是陸家內部的家庭成員。藍沁並非商政人士,是以跟在陸少驄的身側,已不僅僅是普通的女伴那麼簡單。就他們走紅毯的照片,網友們從某張側身照上藍沁微微隆起的小腹,再度傳出藍沁懷孕的猜測。
短短的一會兒工夫,“藍沁懷孕”又成熱門。自打加入璨星以後,她幾乎每天都在話題榜上,近段時間,娛樂圈內再沒有哪個女明星能紅過藍沁了吧?雖然靠的多是緋聞,但不管正麵負麵,熱門才是娛樂圈的王道。
思忖間,便聽陸少驄搖頭晃腦地回腔“那怎麼一樣?阿元哥和元嫂可稱得上模範夫妻,誰的恩愛能秀得比你們的更自然流露?”
他這是一門心思非要誇他們。
阮舒其實聽得挺舒、服的。
傅令元大抵也是如此想法,因此未再謙虛,笑著將阮舒攬得更緊。
陸少驄有手下在這個時候找來,對著陸少驄低聲彙報什麼。
阮舒隱約聽見“表小姐”的字眼。
陸少驄的表情當即有異樣,異樣中惱火的情緒貌似更甚些“行了,我馬上過去。”
回應著,他看向傅令元,“阿元哥,我有點事要處理,你順道一起過去,我爸那邊剛好也有關於今晚慶功宴的事要找你。”
傅令元微微頷首,扭頭叮嚀阮舒“我去一趟,傅太太自己先安排,我過會兒再陪你。”
“去忙吧。”阮舒壓了壓他的領帶,有點嗆他的意思,“恰好我也有自己的日程。我今天可不是以你的女伴的身份來的,我是三鑫集團旗下子公司林氏保健品的總裁,”
傅令元挑眉。
一旁的陸少驄似受不了了般,調侃“阿元哥,元嫂,你們要不乾脆縫合成連體嬰兒算了。隻不過分開一會兒,還要你儂我儂地告彆?”
阮舒笑而不語。
傅令元不再多加耽擱,與陸少驄一起邊說邊走了。
阮舒從二人離開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正聽藍沁詢問“阮小姐接下來打算去哪裡?我要去影劇院,阮小姐一起麼?”
慶功晚宴的時間是在晚上七點,現在連三點都還沒到。中間間隔的時間,大家可自行安排。
阮舒婉拒“謝謝藍小姐邀請,不過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有點累,想先去休息。”
“那好。阮小姐好好休息。”藍沁沒有堅持,微笑著翩然離去。
阮舒也與她分道揚鑣,往她和傅令元的客房去。
這是一艘豪華大遊輪。
船艙內部所到的十步之內必有藝術作品,浮雕、壁畫、雕塑、油畫、水彩,多半是各國當代著名藝術家的作品。隻不過回客房的一小段路,就仿若參觀完一座小型藝術館。
她和傅令元住的是豪華套房,配備有獨立的海景陽台,不過阮舒暫時沒有心情觀賞,道謝完給她引路的侍應生後,她關上房門,淡定從容的表情頓失,捂著肚子咬著唇瓣,迅速就朝洗手間裡走,趴在洗手台上乾嘔。
什麼都沒吐出來,小腹處則墜墜地疼,疼得她直冒冷汗,漸漸站不住。
其實在走紅毯的時候就感覺有點難受,隻不過當時一小陣子便晃過去了。直到藍沁邀請她去影劇院,忽而又開始難受,所以她拒絕了,而痛意在來客房的途中劇增,幸虧還是撐到了客房。
在馬桶蓋上坐了好一會兒,痛意慢慢消失,阮舒也總算緩過勁來,將身、上的禮服褪掉,檢查了一下,發現內庫上沾了少量的血。
所以是來親戚了?
她鬆一口氣。
她的經期一向不準,而不曉得是否受避孕藥的影響,這次的間隔更長。往常來親戚前,痛也是會痛,隻是今天的痛法貌似有點不大一樣,所以一開始她不是特彆確定痛因。現在也算放了心。
包裡常備衛生棉,倒也不折騰。換好後,阮舒從洗手間出來後,窩進沙發裡,打算再多緩一會兒。
順手掏出手機看新聞,這才發現,汪裳裳也上熱搜了,標題卻是“紅毯走光”。刷了兩下,一段現場的視頻很快邦她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在她和傅令元往後隔了兩組嘉賓,是一位同樣在三鑫集團內部任重要職務的高層男士,身旁攜的女伴是汪裳裳。
汪裳裳身、上穿著的是前陣子剛在服裝周的t台上秀過的一條名牌長裙,黑色的,收腰設計很好地襯托出她的婀娜體態,胸前則是透視設計,讓人感覺yu說還休。
到底年齡小,其實顏色駕馭不太起來。而且從視頻的畫麵上看,很顯然,她有點緊張,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僵,腳步略微拘謹,好幾次甚至險些踏到自己的裙擺上。
不過也是因為年齡小,那種年輕女孩才獨有的嬌柔和新鮮的水嫩,透過鏡頭完全呈現出來,叫人更加關注她的靚麗,忽略那些小細節。
鎂光燈不住的閃爍,紅毯外的媒體記者們紛紛叫喚她看鏡頭,猜測著她的身份。汪裳裳的表情也透露出她很享受這種矚目。
意外就是發生在即將走完紅毯的時候。汪裳裳太過專注於對著鏡頭擺造型,腳下又是猛地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裙擺,整個人絆了一下。
她身旁的男士及時扶住了她,使得她沒有摔倒,然而她身、上的黑色長裙,卻是瞬間順著腰身的接線處開始裂開,沒幾秒,寬鬆的上半身就完全從肩頭劃落。
“啊!”汪裳裳失聲尖叫,雙手連忙捂住心口位置。但身、上長裙的撕、裂勢頭並不減,她隻有兩隻手,遮住了上麵就無法遮住下麵,於是整個臀部也走光了。
如果有貼ru貼或者穿內一,倒也還好,最壞的後果不過是當作比基尼秀身材,偏偏她為了達到透視的最好效果,真空上陣了。
驚慌失措已不足以形容畫麵中的汪裳裳。
根本沒有人想過會有如此嚴重的走光事件發生,猝不及防下,全場的人都傻眼了,最後還是身旁的那位男士最早反應過來,當即褪下西裝外套包裹住幾近全果的汪裳裳,一旁的工作人員也連忙協助著讓兩人快速離開紅毯。
然而再快,也還是已經暴、露在無數雙的眼睛和無數攝影機的鏡頭之下。
於是才會有如今阮舒所看到的熱門視頻,上傳的人竟是連馬賽克都不給打。
所以陸少驄方才匆匆離開,是為了處理這件事?
扶了扶額,阮舒不知該同情汪裳裳的遭遇,還是該嘲笑她活該。
休息夠了,感覺身體完全舒、服過來了,阮舒從沙發裡起來。
她和傅令元的行李箱早就送來房間,包括她從造型師那兒另外準備的兩件禮服也在——先前那身寶石綠的裙子,完全阻礙正常行走,隻是單純為了走紅毯的漂亮而穿的。
琢磨著她現在出去主要以商務交涉為目的,於是從剩餘的兩件裡,挑了褲裝。
穿好後,她又把原來的妝調整著補了一下,才出門。
門口正守著九思“阮總。”
“嗯。”阮舒淡淡應。
遊輪上處處可見陸家專屬的黑西男人,還戴著黑色的墨鏡,個個麵無表情,和早前參加陸家家宴的情況一模一樣,戒備十分森嚴。不過倒是一點兒不影響大家的行動。
阮舒徑直前往午茶會所在宴廳。
觸目可及的女人幾乎清一色的禮服、長裙、蓬蓬裙,難得出現一個身著利落的褲裝,視覺上很有新鮮感。是以初初進去,她就吸引了足夠多的目光。
陳青洲和黃金榮同樣第一時間留意到了她。
絲質的上衣,兩臂和前胸處的絲綢為玫瑰花狀,搭配褐色的披肩,柔美中不失乾練。褲腳稍寬闊的朱紅色高腰長褲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極為高挑纖細。頸側的絲巾打成蝴蝶結,長長的下擺隨著行走的節奏飄逸輕揚。
先前不是看照片就是隔著車窗玻璃遠遠地張望,眼下是黃金榮第一次近距離又清晰地見到阮舒,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扯了扯陳青洲的袖子“她……她就是那丫頭?”
“嗯。”陳青洲點頭。
黃金榮微微歪著腦袋,八字眉快要擰出麻花“這會兒我怎麼又覺得她不像佩佩了?比佩佩年輕的時候還要漂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