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傅令元!
陸少驄好似對她殺人的經曆相當感興趣,兩眼放光“阮小姐,你真的殺人了?還殺過很多人?”
阮舒遲緩地收住飄飛的思緒,鈍鈍回神。
她還得打起精神繼續應付陸少驄。
在傅令元來之前,她得先儘可能地做點什麼……
不能再被害怕支配住……
不能把重擔全交給傅令元一個人……
焦聚凝回在陸少驄的臉上,阮舒想起陸少驄的嗜血,想起陸少驄在屠宰場做過的事,覺得陸少驄是真心誠意地感興趣。
又想起傅令元曾說,他和陸少驄之間的關係,建立自“dirtyakesfriends”,阮舒將薄涼抿在嘴角,淡淡的,眼珠子黑若點漆“是啊……殺了……殺過很多……直接的,間接的,都殺過……”
她輕緩講述“我很喜歡看猙獰的傷口……喜歡看血液從人體裡慢慢流出……所以無論小爺邀請我去看譚飛斷指,還是去看藍沁受刑,我最後都去了……”
“那個時候我還和傅令元在一起,他好幾次都因為這類事情教訓我。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確實喜歡看。”
經她一提,陸少驄自然而然也記起,看譚飛斷指和藍沁鞭、刑時,傅令元都強行捂住了阮舒的眼睛。而看藍沁和黑狗交、媾,傅令元中途進來的,帶走阮舒之前,還對他發過一通脾氣。
或許因為阮舒是傅令元玩過那麼多女人後第一次收心也是目前為止第一個娶進門的女人,陸少驄對她的印象比對小雅深刻,細究之下,對她的好感其實也比小雅多。
當然,形成此偏頗還有一部分原因在於,阮舒比較純粹,小雅終歸是自己的母親弄到傅令元身邊的棋子。
回憶令陸少驄越想越開心“阮小姐,你知道嗎?其實你剛和阿元哥結婚的那陣子,我挺鬱悶的,因為你把阿元哥的時間搶走了很大一部分。阿元哥還時不時教訓要我尊重你,要求打從心眼裡將你當元嫂。”
“你後來和阿元哥離婚,我反而不太適應。而且說實話,”陸少驄老實相告,“曾經我也確實對你和阿元哥離婚後的關係存疑過。”
“小爺大概是忘記,你已經和我坦誠過。”阮舒淡聲。
“噢?那我還真是忘記了。”陸少驄摸摸後腦勺,再現那副單純無害的鄰家小弟弟之感,“以前就覺得阮小姐你在女人之中屬於膽子比較大的,雖然阿元哥總擔心你受驚,但我並未見過你害怕。卻原來阮小姐喜歡看傷口,那以後我給人動刀子的時候,再約阮小姐一起啊~”
最後一句話,算是把他剛剛所洋溢出的鄰家小弟弟之錯覺破滅掉。
阮舒早見識過他這種疑似分裂的人格,絲毫無波瀾,平靜道“我的膽子並不大。當初小爺追我的時候,我已經告訴過小爺,就是因為我見過小爺殺人、見過小爺在屠宰場裡對人用刑,所以害怕小爺(第374章)而不想接受小爺,害怕自己如果有一天惹到小爺,也和他們落得同樣的下場。”
陸少驄的記憶再一次被勾起,笑了笑“說起來,我當時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向阮小姐你保證過,發生任何事都不會做出對阮小姐你的生命造成威脅的事情(第374章)。”
嗯……他曾金口玉言的“免死金牌”……還能想起來就好……阮舒暗暗呼一口氣。
為了表現得自然而不可以,她馬上淺淡彎唇“小爺倒是還記得這句玩笑話。”
這並非完全撒謊,彼時她確實沒太把他的這句承諾當真。
但在剛剛和他憶往昔套近乎之時,憶出這麼一茬,她也就順勢給他提個醒,不管有沒有用,在傅令元到來之前,她都先“病急亂投醫”地把能上的保險都給先上了、能套的救生圈都給先套了。
而很明顯的,陸少驄在剛剛話出之後,原本臉上的笑意便滯住了,神情變得難辨。
一旁的小雅很早就受不了陸少驄與阮舒的越聊越嗨,隻是始終無從打斷,此時聽言心中大驚,再顧不得合適不合適,忙出聲“小爺,阮小姐是故意套你的話。她心虛了,在為她自己找求生之路。”
“閉嘴!”陸少驄倏爾爆吼,吼的對象自然是小雅,整個人眨眼的功夫間變得渾身暴戾,“你以為你很聰明?!需要你多嘴來提醒我?!”
小雅受驚之色難掩,往後退了一步,一瞬間眼裡波光湧現,咬了咬嘴唇沒讓水珠子掉落,怯懦哽咽“小爺,我隻是擔心你……我不知道你和阮小姐以前的關係這麼好。你們繼續敘舊吧。傅先生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前麵的話好聽,最後一句有意無意地便再對陸少驄加以提醒。
阮舒再次確認,這位雅小姐比以前的汪裳裳之流多長了一點腦子,多少有點小聰明。
她便直接接著小雅的話,幽聲嘲弄“雅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說我和小爺不是敘舊,是道彆……我現在的話,全是臨終遺言……如此寶貴的機會,我和小爺更該繼續聊了……”
小雅的手指在身前攥在一起——她要的是陸少驄不要再和阮舒廢話……
此時的陸少驄卻根本沒聽進兩個女人的話,驀地抓住小雅的胳膊,急切詢“小雅嫂子!東西!東西呢!”
瞥見他另外一隻不停顫抖的手,小雅反應過來他這是手疾又發作,不免愣了一下,畢竟距離上次,中間才間隔短短的幾個小時而已。
是因為這回用的是獨品所以控製手疾的效果不如他自己配的藥?還是因為他的手疾又加重了?
“小雅嫂子?!”陸少驄喊著,不耐地自行往外走,看樣子應該是打算自己找外麵的那些手下要。
小雅忙不迭安撫“小爺你等等!我去給你拿!你等等!”
說著飛快地奔出去。
阮舒蹙眉立於原地,看見陸少驄用一隻手緊緊握住另外一隻不停顫動抽搐的手整個人躁動不安難受得臉色發白直冒汗並發出申吟,很快雙膝跪地,緊接著彎腰將頭頂在地麵,最後不堪負重似的趟到地上,蜷縮成一團。
傅令元告訴過她陸少驄的手沒治好留下後遺症,倒是才有機會親眼見識,這是嚴重到何種地步了才會如此……
沒記錯的話,傅令元也說過,陸少驄給他自己配的藥裡有部分成癮物質的添加……
阮舒微抿一下唇,靜默無聲。
陸少驄已然忍耐不住一般,開始往門口爬“藥……藥……”
小雅倒是迅速回來了,帶著醫用藥盤。
看到小雅將不明粉末溶解成渾濁的液體後用注射器駕輕就熟地位陸少驄注射,阮舒不禁狹了眸,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挑。
小雅謹記上一次的教訓,這回給陸少驄打完針之後,根本不敢再因好奇而逗留,何況已沒什麼可好奇的了。
起身的時候正與阮舒的目光對視上。
“你給他打的是什麼東西?”問歸問,阮舒心中其實有所猜測。
小雅的心思卻全然不在她的問話上,而想到一件事——她離開了,著屋裡不就隻剩陸少驄和阮舒……?
思及她此前的遭遇阮舒馬上也能受一通,小雅不覺隱隱興奮,報複的塊感席卷心頭。
這個阮舒傳聞中不是dang婦麼?既然都把海城的大多數男人睡了個遍,怎麼能少了海城最身份尊貴的三鑫集團的態子爺……?
張嘴她便道“阮小姐,你慢慢享受。”
說罷她急匆匆離開,帶上門。
嗯……?阮舒預感不是特彆好,走上前去試了試門,發現從外麵鎖住了。
這是……
既然外麵有守衛,還用得著擔心她逃跑特意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