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傅令元!
…………
焦洋不曾鬆懈對傅令元的關注。
雖然他如今被停職,但他依舊是焦大,是市長家的兒子,下午在刑偵大隊給一組組長打招呼時,以的是緝毒大隊的名義,一組組長仍舊給了他麵子。
確認傅令元被留置盤問,今晚出不了警察局之後,焦洋暫時回了家——之前被傅令元搞來的假線人彙報的假消息糊弄,讓他誤以為臨省有青門的販獨窩點,他前去蹲守了好些天,想想就氣!
而回家之後,焦洋不免也挨了父親焦市長的罵,罵他最近接連做錯事,丟了他的臉。
焦洋未與父親頂嘴,憋了氣回自己房間。
結果焦母又進來好言相勸“……當初那麼多的好位置可以挑,讓你爸打個招呼完全沒問題的,你偏偏去到緝毒大隊和那些不把命當命的獨販打交道,還每次都衝在最前麵?趁著這次被停職,我打算跟你爸商量,給你換個崗——”
“好了媽,”焦洋半是無奈半是不耐地打斷焦母,“媽你是文職,我爸走官僚,那我在緝毒大隊的前線,我們一家三口崗位都不同,不是挺好的。”
“哪裡挺好?你每天都要讓我提心吊膽。”焦母說,“我們家根本不需要你那麼賣命,正常升職加薪不就好了?”
焦洋皺眉“媽,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問題。什麼崗位都得有人頂上,我不乾,彆人也要乾。我本身正好喜歡乾緝毒,更得乾了。”
“而且,我這根本不算衝在最前麵。我考慮過,等我抓獲青門這一票人清理乾淨海城之後,申請調職去邊境去,那才是真正的最前線。”
焦母氣得要上火“我越說你怎麼還越——”
“媽,在這事上,我相信我爸比你明事理,他肯定支持我去鍛煉,否則當初他也不用丟我去部隊了。”焦洋笑著,輕輕拍了拍臉,“為了他的麵子,他也會希望我多乾點實事,而不是吃喝等死混日子。”
“再說,我自己也不想被彆人看扁,認為我這種有家世背景出來的全是紈絝子弟,隻懂玩樂。和我一起玩的幾個,周銳他們,可是也都上進著。也就傅家出了個傅三,是個敗類。”
一提起傅令元,焦洋心頭便不免遮擋上來一片霧霾。
抬腕看了看時間,覺得這種時間點差不多了,他走過去拎起外套穿上,製止了焦母的yu再言語“媽,你彆再說了,挺晚的,快去睡覺吧。我約了朋友吃夜宵。”
“欸欸欸!”
焦母的叫喚被無視。
焦洋大步往外走。
算上以前,傅令元讓他吃的虧可不少,今晚他不僅隻想扣扣傅令元而已,也想假借執行公務之名適當給他點教訓。
到了刑偵隊大樓,正遇上有人員出動。焦洋打聽得知,原來是關於那個牽連好幾家影視公司的行賄案,其中璨星的負責人陸少驄因為涉案其中,原本保證過能夠隨叫隨到配合調查,如今傳喚他明天上午過來警察局卻沒有得到回應,遂派幾個人前往陸家確認。
焦洋之前因為傅令元,關注過這個案子,也跟著這邊的同事去過璨星做調查,不過今晚他沒心思,徑直去找一組組長打招呼“傅三還在審訊室裡呢吧?我有事進去一趟。”
“欸,焦大,他已經被帶去你們緝毒大隊的審訊室了,你不知道麼?”一組組長狐疑,隨後反應過來,“噢,對,我忘記了,你最近正‘休假’,不知道很正常。”
焦洋卻是皺眉“帶去緝毒大隊?緝毒大隊有新案子?傅令元牽扯其中了?”
“這我哪兒清楚。”一組組長聳聳肩,“你們緝毒大隊的案子又沒義務向我們刑偵隊的人清楚彙報。估計是吧,不然傳喚過去做什麼?”
“欸我說,傅令元這兩天貌似風水不大順?你不是一心要抓他麼?或者最近是個好時機,他不順,你可能就順了~”講完後發現眼前沒人,焦洋早已步履匆匆地往外走。
刑偵大隊和緝毒大隊不在同一棟樓,不過就幾步路的距離。
焦洋很快就趕過去,詢問還在距離沒下班的同事關於傅令元的下落,卻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倒是撞上了隊長談笑“焦洋,你不是‘休假’?”
焦洋“談隊,你知道我閒不下來的,聽說有新案子,趕緊就過來了解情況。雖然在休假,但也不能完全拋開隊裡的事,否則後麵我休完假回來跟不上。何況我還是小分隊的副隊長。”
“哪兒能有你跟不上的事兒?”談笑笑笑,而後拍拍他的肩膀,“休假就安心休假,案子你就不用管了,你的同事們也不是吃素的。很晚了,回家休息吧。”
焦洋目送他的身影,心裡憋屈地幾乎要沉到大海裡去。
…………
陸少驄逃跑,暫時無法確定下落,陸振華早早便想到陸少驄如今涉案在身的問題,提前做了準備,畢竟料不準警察什麼時候就傳喚陸少驄前去配合調查。
警察倒還真打電話來找人。
而其實,陸振華考慮過,這幾天警察要是恰好不傳喚陸少驄,他也要找警察報案。
按照預先的策略,陸振華如實告知警察陸少驄失蹤,但也不是用“潛逃”來給陸家惹麻煩,而報的綁架——除了餘嵐,沒人知道陸少驄跑去哪裡,報案綁架,能順便借助警方的力量,黑白兩道一起找人。
同時也能給予餘嵐警告和壓力。
壓力來自警方的搜查,餘嵐若真要送陸少驄離開,難度加大。
警告則是陸振華通過這件事給餘嵐的要麼把陸少驄送回來,就能在警察麵前已鬨烏龍而結束,行賄案後續三鑫自然不竭餘力地解決掉;如果陸少驄堅持不回來,那陸少驄就不是被綁架了,而是畏罪潛逃,一輩子被警察通緝,外加他發動道上認識的朋友邦忙。
警察例行公事問話,餘嵐也被叫出去,但她並沒什麼可說的,終歸綁架的幌子是陸振華編造出來的,陸振華自找了手下圓謊。
送走警察後,陸振華看了一眼餘嵐,一言不發,邁步離開。
餘嵐兀自回去房間,心裡擔憂起陸少驄,卻暫時不敢再撥電話出去,怕出紕漏,隻等那邊主動來消息。
…………
小雅提著心,悄悄打開鎖,開了條門縫。
一注射器瞬間紮上來她的手。
又快又猛又用力。
是從裡麵伸出的一隻手,直接通過剛打開的這條門縫紮上來她的手臂。
注射器將將正是之前她邦陸少驄打完藥後因為著急著離開而忘記一並帶出來的。
紮了一針還不夠,緊接著注射器被拔出,眨眼間猛地紮上來又是第二針。
全都是紮到針頭沒入她皮肉裡到頂的那種。
小雅又痛又驚又慌,眼瞧著注射器又被拔出分明要紮第三針,她急急想要跑,手卻被緊緊扣死。
抬眼間,便見阮舒的麵龐也出現在門縫間,冷漠、譏誚,盯著她,如同盯著一件死物。
小雅禁不住一個冷顫,未及進一步反應,驀地便被往房間裡拖。
“來人!救命!救我!”小雅向外麵叫喊,企圖喚來外麵的手下。
阮舒一腳踹上門,嘭地關閉,手上用力一摜。
小雅咚地倒到地上。
阮舒握緊手中的注射器,麵若冰霜地再次紮上小雅的身體!
“啊——!”小雅尖叫,翻滾在地上爬走。
阮舒自後麵揪住她的衣服要拽回她。
小雅死死地往前,即便被繃緊的衣領勒了脖子也與阮舒抗爭。
阮舒哂笑,乾脆鬆開手。
猝不及防,慣性之下,小雅猛地往前撲,麵門直接朝向地麵,磕掉了半顆門牙,還咬到嘴唇留了血。
小雅痛到出不了聲。
身後的針卻是又紮上來了,馬上令她叫不出來也還是叫了。
視線範圍內正正看到陸少驄,小雅下意識地朝他伸出手,淚水闌珊而語焉不詳“小、小爺,救——啊——”
阮舒握注射器的手沒有絲毫留情。
手落手起!紮入拔出!
“啊——!啊——!啊——!啊——!啊——!”小雅被按在地上,連翻滾都不得,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由阮舒宰割,每被紮一針就叫一聲,相當淒厲。
然無論如何淒厲,外麵的守衛就是沒有任何反應,和之前她遭到陸少驄強迫時的狀況一樣。
包括近在咫尺的陸少驄,明明她叫喊出這麼大動靜,竟也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