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傅令元!
傅令元是趴在她身旁的,手臂橫亙在她的心口,臉朝她的肩膀靠,閉著眼睛假寐,彰顯出他兩夜未眠的疲憊。
聽言他無奈“你暫時肯定是走不了的,除了接受現實,往好處想,還能怎樣?”
“沒有回轉的餘地了?”阮舒蹙眉,她是希望和他一起想辦法解決這個困境的。
“你就這麼不喜歡和我呆在一起?那麼著急離開?”傅令元口吻既落寞又幽怨,賭氣似的。
他越這樣插科打諢地無理取鬨,阮舒越覺得他不對勁,推了他一把,追問“究竟什麼原因?陸振華要我把扣在你這裡?”
傅令元先是不說話,隨後嗓音微冷“孟歡最近大概過得太舒、服了。”
“喂,彆轉移話題。”阮舒拍了拍他的臉,“很難以啟齒麼?”
她的尾音還沒完全落下去,傅令元卻是倏爾欺,身過來,扣住了她的臉,接著就是他不容抗拒的唇舌。
滿滿的,全是他強烈的侵掠性和占有yu,吻得她特彆不舒、服。
他的身體如山一般,她搡不開。
她便去掐他的腰。
傅令元則無動於衷,好像被掐的不是他的腰。
半晌,鬆開後,阮舒勻不過來呼吸罵他。
傅令元靠回她的肩膀,較之先前湊得她更近,在她頸側呼著氣。
因為懷孕,這兩天阮舒正感覺自己的匈有點漲,痛,此時根本禁不住他這樣,抓住他作祟的手“彆鬨了,疼。”
傅令元表現得有點惡劣,非但沒有停,更用力。
阮舒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真的生氣了“到底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憋著火往我這裡撒?!”
她翻身要下床。
傅令元眼疾手快地撈她回來,箍她緊緊的“不是撒火……”
辯駁完之後,他又硬聲“你是我的。”
又是這句話……換作以前,阮舒肯定還是冷冷地強調她不屬於任何人,她是她自己的。
此時雖不知他又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無緣無故宣告主權,但她不介意暫且順著他的話安撫他“幼稚脆弱沒安全感”的心“嗯嗯嗯,我是你的,隻是你的,其他人我一個都不稀罕,就稀罕你。”
語氣是連哄帶騙的,一隻手則伸到他的腦袋上摸了摸。
傅令元這下可高興了,愉悅地笑出聲,胸膛震顫。
然後他就得寸進尺了,真把他自己當小孩子,把嘴往她心口蹭。
阮舒嚇得一個激靈,趕忙一巴掌蓋到他的腦門上“吃你個大色鬼!”
蓋過去之後,便聽傅令元發出“嘶——”聲。
阮舒這才記起他身、上還有傷,即刻緊張起來“哪裡碰到了?”
傅令元重新摟住她,縮進她的懷裡,沉沉的嗓音悶悶的,又似笑非笑“陪我睡一覺,我就什麼都好了。”
阮舒心頭微動,垂眸看他頭頂鋼針似的頭發,未再作聲。
這本該是昨晚就給他的懷抱,隻是他臨時回來了彆墅。
陪他睡的結果,自然而然就是她自己也睡著了,而且比他還要困頓。
察覺傅令元起床的時候,阮舒費勁地睜開眼睛的一條縫,看到夕陽的光芒透過玻璃照進來,給家具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好看得很。
換好衣服的傅令元踩著滿地的碎金走來床邊,彎下腰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出門去和雷堂主辦事,今晚應該又回不來了。”
“嗯……好……我知道了……”阮舒慵懶無力地點頭,思緒混混沌沌的,馬上又閉了眼睛。
傅令元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還睡?快點起來吃點東西,不能一直餓著,對身體不好。”
見她沒反應,好似真的非常困,他無奈,未再喚她,抬腕看了看手表,打算一會兒下樓後叮囑栗青半個小時後給她送晚餐上來。
走出幾步後,卻是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傅令元回頭,發現是阮舒從床上坐起來了。
她明顯再無方才的絲毫困頓,先看了看外麵的天光,再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臉上滿是懊惱之色。
見狀,傅令元重新走回去“怎麼了?”
阮舒抬眼,抿一下唇“沒事,發現自己睡太久了。確實該起來了。餓了,得吃飯。”
傅令元稍抬眉梢,隱隱覺得她哪裡怪怪的,具體又說不出來。
“嗯?”阮舒提醒他,“你不是要和雷堂主出門辦事?還不去?”
傅令元便沒多說什麼,隻道“我順便讓栗青給你送飯。”
“不用了,”阮舒搖頭,“我一會兒自己下去吃,睡了一天有點懨,我想散個步。”
“行。反正這裡你熟,自己打發時間。”傅令元笑笑,重新強調,“記得晚上自己先睡,不要等我。”
“誰要等你了?”阮舒翻白眼。
目送他離開臥室,她低頭,掌心輕覆上小腹,輕籲一口氣,沒再耽擱,馬上起床洗漱。
待她下樓,傅令元和雷堂主已經出門。
莊爻人坐在客廳,眼睛沒離開過樓梯口,一看就是在等她,見她現身第一時間就快步朝她走過去“姐。”
換了個地方,阮舒也習慣性地向他要飯“有吃的麼?”
“嗯。”莊爻點點頭,壓低音量,“我邦姐往廚房報了菜色,也檢查過了,確定沒有太腥太油膩的食物,也沒有孕婦的忌口。姐可以放心。”
“你還知道孕婦的忌口?”阮舒微訝——她自己都還不是特彆清楚,有在打算好好了解。
莊爻微赧地撓了撓後腦勺“我特意去查過資料。”
阮舒心中暖烘烘的“謝謝你。”
莊爻則皺了皺眉“姐,你到底下定決心沒有?要不要留這個孩子?”
“嗯,想好了。”阮舒點點頭,“留。”
莊爻倒並不意外,因為他發現了,她這兩日無意間透露出的一些行為,均表現出她對肚子裡孩子的愛護。
隻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好像還不知道?你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他?還是,你壓根沒打算要告訴他?”
“可你現在搬進來和他一起住了,不比之前在心理谘詢室,怕是……會露陷,瞞不住的。”
他替她考慮得如此仔細,阮舒有點不好意思“嗯,我知道。等機會合適,會告訴他的。”
否則要讓她突然乾巴巴地告訴傅令元懷孕的事情,真是……非常尷尬。
還是……再等等吧……等有個情境了,比如像莊爻說的露陷的時候,她再順其自然和傅令元說……
“阮——小姐~”栗青在這個時候從門堂外進來客廳,險些喊錯稱呼,幸好及時改過來,然後禮貌地抬手示意餐廳的方向,“可以吃晚飯了,阮小姐先去坐著,我馬上讓下人把飯菜端出來。”
阮舒以客人的姿態點了點頭。
發現餐桌上隻準備了一副碗筷,問栗青再拿一副給莊爻。
栗青為難地小聲道“阮姐,老大不讓。他交待我邦他盯緊了,說你不能和林少爺兩個人單獨吃飯……老大說那是他才能擁有的特權……”
就是為了她,老大今天特意留了他在彆墅,而帶了趙十三出門。
阮舒聽言“……”,嘴角直抽搐,要不是場合不允許,她已經直接拍桌子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