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每天都想和我談戀愛!
黑沉沉的夜,像是有無邊的墨塗抹在天際,就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
淒涼的夜空懸掛著一輪血月,夜霧襲來,沉寂的天突然閃出一片耀眼到慘烈的火光,雷雨交加,電閃雷鳴。
驀地,棍棒打在背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混雜在雨聲裡。
“噗通”。
一位蓬頭垢麵的女生重重摔倒在馬路的水坑上。
她的全身血跡斑斑,白皙的肌膚到處都是傷痕,血慢慢的滲出,有些已經凝成了血塊。
“跑啊!”
一個麵上傻乎乎的男生一手撐著傘一手握著棍棒向她走來然後狠狠的踩上她的手臂。
白淺眠吃疼,但還是強忍下了那份痛楚,緊緊的閉著嘴巴,連悶哼的聲音都不給。
嘴唇被咬的破爛不堪,口腔裡滿滿的都是腥味。
因為女生的不理睬,傻乎乎的男生由開始追趕的樂趣變得氣惱,腳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一分。
“他們都說的賤女人!你就是賤!”
賤?哈哈!未免這詞形容她也太好了一些吧?
麵前這個男生,是比她小五歲的弟弟白宇航,有先天性智力障礙,俗稱腦子有病。
今天是他的二十歲生日,白淺眠趁著空隙逃了出來,卻沒想被白宇航發現。
從小她就在他們的虐待下度過。
隻要他們不順心,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
白家大小姐?放屁!
在家她比下人過得還下人,哪一頓不是吃傭人們剩下的?在學校誰不知道她是白宇航的陪學保姆?
“跟我回去!我兄弟們還等著你表演學狗叫呢。”
嗬,學狗叫?
白淺眠冷笑的勾唇,雨淅淅瀝瀝的砸到她身上,慘白的小臉上全是汙垢,不覺得難看,反而在月光下顯得淒美動人。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跟你回去。”
喉嚨發熱的乾,說出的話都十分沙啞。
白宇航重重的往她小腹上一踹,“不想回去也得回去!”
怕她不聽話,抬腳準備再踹一腳。
結果哪想地上的女人扼住了他的腳腕,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往旁邊甩去。
要不是保鏢在身後接住,他早就摔了個狗啃泥。
不過這一反抗讓白宇航怒了。
他從小都過著衣食無憂,眾人嗬護的生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次打她她反手過?何時受過這種氣!
白淺眠捂著小腹慢慢撐起身子,轉身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
她,還是想逃。
但,老天沒給她這個機會。
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她緩緩的回頭,血染紅了雨水,緊接著就聽見棍棒落地的聲音。
看著麵前那個突然害怕而往後退的男生,她笑了,笑的是那般嬌豔,像枯萎的紅玫瑰瞬間綻放,香豔奪目。
這樣也好。
終於可以解放了麼?二十五年了,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這是今生她笑的最開心的一次,發自內心的笑。
雙腿無力的跪下,瘦小的身子倒在了大雨裡。
眼皮越來越沉重,也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什麼,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恍然間她聽到了什麼聲音,望眼看去,隻見一個長相駿雅的陌生男子扔掉傘就朝自己跑來,最後蹲下抱住自己。
他的唇一張一合,白淺眠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可能又是一些沒用的屁話吧。
不過沒關係了,已經結束了……
白淺眠完全失去意識,沒有任何遺憾的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