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德的黃昏!
“這是!”兩位公爵看完木盒中的羊皮卷,目瞪口呆。
“我兒早已料到,與諾德一戰後,帝國對於羅多克的剝削會日益嚴重,而新繼位的皇帝陛下更是不體恤下情。”維魯加公爵道,“你們或許不知道,多年前先皇慶典,那份天價賀禮,就是當今的皇帝陛下所要求的。”
兩位公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可是,雖然如此,幾百年來也這樣下來了,”傑爾喀拉公爵猶豫著,“但是這封信非同小可,這可是謀逆……”
“如果失敗了,就叫謀逆。”維魯加公爵點點頭,“我不想說什麼成功之後怎樣怎樣的話,我隻是想說,我相信我兒。我敢說放眼全帝國也找不出幾個像他那樣有才乾的貴族,我相信他可以帶給羅多克一個不一樣的未來,一個不用再當牛羊的未來!”
“如果你們不願意參加,”維魯加公爵淡淡道,“我不勉強,但是看在幾十年老朋友一場的份上,你們就當做沒有看到過這封信。即使最後帝國兵臨城下,維魯加被夷為平地,也與你們無關。”
“你這說的什麼話!”亞倫公爵猛地一拍桌子,“維魯加都這樣了,你和你兒子還充什麼英雄?幾十年的朋友,你當這話是隨便說說的嗎?我是不是羅多克人?我他媽早就不想當這窩囊公爵了!”
說罷抄起酒杯,大口灌下葡萄酒,“我跟你乾!葛瑞福斯那小子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都能乾,我信得過他!”
維魯加公爵站起身,親手為兩個公爵的杯子蓄滿葡萄酒,站直了看著傑爾喀拉公爵。
看著兩人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傑爾喀拉公爵低下了頭。
半響,抄起酒杯,一飲而儘。
“你個老小子,害苦我了!”傑爾喀拉公爵看著維魯加公爵,“要是害得我連牛羊都當不成,下輩子我非扒了你的皮!”
維魯加公爵放下酒壺,後退兩步,突然半跪下來,向兩個公爵行大禮。
“老朋友,多謝你們了。我兒就拜托了。”
亞倫公爵一愣,“彆說的跟生離死彆一樣,帝國這不是還沒打過來麼?”
維魯加公爵站起身,淡淡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
“這是我兒不久前寫信回來,叫我去他房間去拿的東西,和這封信放在一起。”維魯加公爵笑著道,“他沒有辦法從德赫瑞姆脫身。走之前他就和我說了,說他沒辦法報答養育之恩了,直到我看到這樣東西,我才明白了我兒想說什麼。”
“這,難道是……毒藥?”
“沒錯,”維魯加公爵點點頭,“我這輩子,吃喝玩樂,花掉的第納爾數都數不清,睡過的女人數量比得上守衛營的士兵,還有什麼遺憾呢?值了!沒能給我兒任何正麵的教育,他靠著自己成長為一個出眾的羅多克人,這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現在是我兒長這麼大,唯一一次求我,我能做的,也就是這麼點了。”
“等等,”傑爾喀拉公爵驚訝道,“再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沒有了。”
亞倫公爵低下頭,眼淚滴在桌麵上,“你這老混蛋!”
維魯加公爵緩緩打開小瓶,輕輕將其中的白色粉末倒入自己的酒杯。
“我走以後,我兒就全靠你們了。”維魯加公爵肥胖的身軀吃力的坐回椅子,端起酒杯,一絲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雖然已經想通了,但是看著你們兩個老家夥,心裡果然還是有點舍不得啊。”
兩位公爵站起身,緩緩後退,半跪下來,向著維魯加公爵行大禮。
“放心去吧,葛瑞福斯就交給我們了。你的兒子就是我們的兒子,羅多克之子。”
“那我就放心了。”
維魯加公爵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帝國官署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