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守時。”亞爾克羅格笑著點了點頭,“傳令下去,全軍就地紮營修整。”
“又修整?!”軍官詫異的看著亞爾克羅格。
“彆覺得太閒了,”亞爾克羅格笑著道,“這大概是這次出征最後一次放鬆休息。”
午後,儘管積雪依舊沒有消融,但是溫暖的陽光慷慨的鋪灑下來,令習慣了嚴寒的維基亞人感到特彆的溫暖。
茫茫的雪原上,綿延數裡的營帳被支起來,日瓦車則公國的旗幟隨著南來的暖風不斷飄揚,獵獵作響。
亞爾克羅格正站在營地外的雪原上,看著東部地平線上出現的滾滾雪塵,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伴隨著雪塵下出現的一排排銀色甲胄,密集的馬蹄聲沿著大地,猶如驚雷一般滾滾而來,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突然間,馬蹄聲逐漸停了下來,遠處的大軍也止步於視線所及的儘頭,沒有繼續向前行進。
唯有一個身著全身板甲,身背雙手巨劍的重型騎兵策動戰馬,快速向亞爾克羅格逼近。
亞爾克羅格微笑著看著來人,感受著戰馬迎麵而來的衝擊力,沒有做出任何閃躲的動作。
在戰馬衝擊到亞爾克羅格的一瞬間,馬背上的騎士猛然勒住韁繩,戰馬發出震撼的嘶吼,揚起馬蹄,重重落在亞爾克羅格的身邊,揚起一片雪塵。
騎士翻身下馬,摘下覆麵盔,露出帶著些許銀絲的頭發。
正是庫丹公爵,布拉德利。
布拉德利注視著眼前微笑著的亞爾克羅格,伸出手緩緩拔出背上的雙手巨劍。
“我不想做出讓我後悔終生的事情,所以……”布拉德利看著亞爾克羅格的眼睛,手中巨劍一震,猛然揮了下去。
巨劍穿過積雪,直插入堅硬如鐵的凍土之中。
布拉德利扶著劍柄,緩緩半跪下來,“請接收我代表先祖的懺悔……陛下!”
布魯加堡,領主臥房內。
主教劇烈的咳嗽回蕩在整個臥房內,伴隨著咳嗦的巨大痙攣令他苦不堪言。
兩名教徒一左一右,努力幫助主教平複著他的氣息,輕輕撫平他劇烈起伏的心口。
半響,主教沙啞的聲音從黑袍中傳出,“我快要不行了……這副軀體堅持了這麼久,已經是莫拉古德賜予的奇跡……”
“主教大人,請務必保重身體,”韋恩站在窗前,關切的看著主教,“最終審判已經開始,此刻正是聖教需要您的時候。”
主教吃力的點點頭,聲音無比虛弱,“我交代你的事情,做的怎麼樣了……”
“亞爾克羅格大人順利的從日瓦車則公爵手中獲得了軍權,”韋恩道,“此刻已經在南下的路上。”
“把軍權直接交給他?”主教的頭微微轉向韋恩,“我自問聖教還沒有那麼強大的影響力,公爵也不過是名義上的聖教徒。他是怎麼做到的?”
韋恩看著主教,“亞爾克羅格大人囚禁了公爵,以公爵的印鑒偽造了委派命令,並派遣了異端剔除所的刺客日夜看守。”
主教沉默片刻,忽然發出虛弱的笑聲“好,好啊……自掘墳墓……”
主教乾枯的手緩緩從黑袍中伸出,微微打了個手勢。
一個教徒走到屋內角落處的書桌,展開羊皮卷開始書寫。
“我會給你下一道聖諭,你帶幾個監察者去解救公爵,”乾枯沙啞的嗓音從黑袍中傳出,“告訴他亞爾克羅格已經被聖教驅逐,在維基亞落入聖教掌控之後,幫助公爵奪回軍權,處死亞爾克羅格……”
“屬下明白了,”韋恩緩緩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