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中做大俠!
聶藍此刻倒是精神抖擻,但是他注意到一旁的姑娘臉上現出明顯的疲憊之意。
“再加把勁兒,早點找到水龍枝早點回去睡覺。”聶藍鼓勵道。
“嗯!”陸想也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不好,用力地點了下頭,來讓自己變得清醒。
約莫半個小時後,二人終於是按圖索驥找到了此行的目標——水龍樹!
看著麵前這顆蜿蜒粗壯,宛如蛟龍破天般的大樹,聶藍和陸想二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震撼。
“好一棵蜿蜒盤旋破蒼穹的植物!看這樹乾直徑有半米多粗,真的像龍軀一般盤旋向上……能長成這樣應該有不少年頭了!”
聶藍一邊撫摸著柔潤的樹乾,一邊由衷地讚歎道。
“李姑娘要的‘水龍枝’在哪兒?抓緊拿了回去吧,彆讓師兄他們等急了。”陸想看著一臉驚歎的青年,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聽到這話,青年頓時有些掃興地看了對方一眼,但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抬頭看向了水龍樹的頂端。
水龍枝,必須是主乾上分出的枝杈才有藥效。不過這主乾這麼粗,分出去的枝杈自然也不會細。太粗的藥效不會太好,且不容易砍下,另外還容易對樹木造成過分損傷。
所以他們自然是要取儘可能細且儘可能鮮嫩的水龍枝。
要說最細的部位,無疑要數頂端剛長出的枝杈。
爬樹可是聶藍在另外一個世界都拿手的事情,在這個擁有武功的世界自然更不是問題。再加上水龍樹本身就彎曲向上,爬上去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然而就在聶藍剛爬上不到兩米的距離時,一道身影突然從遠處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逼近,腳不沾地,直接飛身朝著樹上的聶藍踹來!
聶藍聽到動靜時早已朝著聲音所在的方向看去。然而即便他已經提前察覺做出反應,匆忙之中還是被對方一腳踢中了左肩!
強烈的疼痛感立刻從肩膀上傳達過來,聶藍身形直接被踹飛摔倒在了地上!
好在他是練武之軀,體格堅韌,不然從兩米高度被人踹下來,隻怕不死也得傷筋動骨。
“這棵水龍樹歸老夫了,小屁孩們速速滾蛋!彆逼老夫開殺戒!”
聶藍剛剛落地便聽到了如此粗暴豪橫的話語,頓時讓年輕氣盛的他憤懣不已。
不過他心裡也清楚,剛剛那一腳對方是收了力的,而且沒有使用任何真氣。否則帶著真氣的全力一腳,隻怕這會兒他的身體已經從肩膀位置一分為二、折成兩半了。
“你……你沒事吧?”看到青年從樹上摔落,陸想露出驚恐之色,連忙跑來攙扶起青年。
聶藍咬著牙忍痛站起,看到姑娘臉上的憂慮表情。即便對方不說,他也明白對方的意思。
他看向那位傲然站立在水龍樹前抬頭欣賞的老者,雖然天色昏黑,但是聶藍依舊能夠看出對方身上穿著暗紅色大氅,一頭花白頭發披在腦後宛如銀瀑。
“瑪德!運氣怎麼這麼背?大晚上的突然遇到個我對付不了的強者?這難道就是主角光環帶來的效果?”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刀巴門的人,如果是的話……那事情就難辦了。”
聶藍在心裡暗罵了兩聲,目光灼灼地盯著對方。
而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注視,老者突然扭過頭來,一雙犀利的眸子在月色下泛著冷意
“我說你們倆娃娃是聽不懂人話麼,還不走,非要老夫把你們心肝掏出來做藥引?”
聽到這話,聶藍和陸想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撲麵的壓力。後者的臉色更是因為焦急和擔憂變得煞白。
畢竟這四周就這麼一顆水龍樹,如果不能從這裡拿到所需的藥材,隻怕之後未必還能找到彆的水龍樹。
聶藍其實無所謂繼續找的,但是等在山洞中的陳以未必能夠堅持下去。
不過不等他多想,一旁的姑娘突然再度上前一步,用讓聶藍頗為熟悉的方式對著前方的老者抱拳道
“前輩……請,請聽小女子一言……小女子的師兄中了水溶毒,正需要一截水龍枝救治,懇請前輩高抬貴手,贈與小女子一些,小女子代表太鬆派向您表達謝意!”
如此言語,把一旁的聶藍嚇得臉色一變!
這個小丫頭太沒見識了吧!
還沒確定對方的身份就自報家門,萬一對方是刀巴門的人,那他們豈不是得涼在這裡?
……畢竟是溫室庇護下長大的孩子,總以為求人家人家就會幫助她,卻不知江湖中人心險惡,即便搭理她都不知道是因為何種意圖,甚至即便人家不是刀巴門的,心情不好也可能會動殺心。
果不其然,白發老者粗眉一皺,冷聲道“太鬆派是什麼東西?老夫從來沒聽說過。”
聽到這話,聶藍頓時鬆了口氣。
太鬆派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但在四周名聲不小。對方既然沒有聽說過太鬆派,就說明應該不是本地人,甚至可能不是本州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刀巴門的哪位高人了。
“……不過這水溶毒老夫倒是聽說過,也知道醫治這種毒確實需要水龍枝。可是……”說到這裡,白發老者看著麵前的年輕女子,突然冷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幫你呢?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幫你?”
陸想猛得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這……江湖行走,得幫人處……不是應該多幫人麼?”
“哈哈……你這女娃子可真是單純,江湖險惡,能害人處多害人,才能謀得更多的利益。幫人?哼!幫人反被人咬一口,那我豈不是虧到姥姥家了?”老者冷笑連連,看著陸想就像是看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孩。
陸想張大了小嘴,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對方的話語,對方的思想,無疑對她多年來的“向善”思維產生了強烈的衝擊!
她怎麼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人可以說出這樣……這樣自私的話來?
一旁的聶藍倒是沒有任何觸動。在網絡世界中經過各種各樣的文化洗禮過,他倒是能夠理解老人的話語。隻是理解歸理解,該爭取的他還是要替麵前快急哭了的姑娘爭取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