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匡昊,他與易靜離開雪海也有些時日了。他此時不想弄清什麼,他的仇敵太多了,他心中藏著一個秘密,這個秘密使太子黨羽一定要讓他在太子登基前死去。而開七把他當作對太子最忠心的人,屢次追殺他。
他原本隻想替太子尋回四龍,沒承想卻出了這許多意外,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他心裡很慌張——他不是怯懦懼怕,更不是貪生怕死。隻是現在的他有了“牽絆”,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易靜已經在他心中“生根”,他不可能不為她著想。
所以,他不得不躲避,躲開大內、躲開江湖。他打算往中原方向去,度過剩下的時日,與易靜一起,他不會說出口,但他會陪伴著易靜,直到生命的消亡。
易靜坐在馬背上,她忍不住開口,道“昊哥哥,一路走來,你雖未把心中所想說出,可易靜知道你心意,我們經曆過幾次生死,還有什麼話說不出口嗎?”
匡昊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你知道又何必再問呢?你不該出現的,我多希望運河邊把我救起的不是你,我的宿命自二十歲起就已經被刻在一個‘暗室’之中,可你卻把‘暗室’之門打開。我不敢說愛,因為我覺得我不配擁有這個東西,我與你相愛隻會隻會讓你陷入萬劫之中。”
馬蹄聲在昆侖邊境不間斷地回響,這裡是如此的寂靜——而此刻易靜的心情卻未必如此,易靜道“可你又怎麼逃避得了自己的心!昊哥哥,我”易靜哽咽了,她抱住匡昊,把頭靠在匡昊厚實的背上,匡昊沒有掙紮,她多希望這樣的日子再長一些,可她也恐懼這一切能否能如她所願。
或許老天就愛與這對患難之人開玩笑——眼前又出現十八匹恭候多時的馬。熟悉的彎刀、熟悉的弓箭、熟悉的大旗。他們這次的準備十分充足——為首還是拿著雪龍,馬身的右側彆著黑龍。最靠邊的兩騎手各手持一把油紙大傘,內側兩人各手持一把大弓,後配有兩人扛著一支長箭,足足有九尺之餘——這陣勢,十八魔騎從沒這麼認真擺過。
匡昊架馬停下,昆侖地界的風迎麵襲來,意外截殺,已經不再是意外。
匡昊想迅速掉馬頭而走,可來不及了。
“動手。”為首的楊恩黎淡淡說了這兩個字,一支長箭射出,直穿匡昊所騎馬身,馬一陣嘶鳴倒地。
匡昊抱著易靜翻滾下馬,為了不讓易靜受傷自己都在外擋著,儘管如此易靜還是扭傷了腳,易靜忍著痛,她若因疼痛哭出聲來隻會分散匡昊的注意力,她咬著嘴唇,儘管嘴唇已經出了血。
可十八魔騎又怎麼會就此罷手呢?“動手。”還是這兩個字。
楊恩黎再一聲令下,兩把大傘撐開,放出暴雨般小針,匡昊眼花繚亂,騰空閃轉擋在易靜前,以段乾詭風武學秘籍中的“太虛真氣”將針悉數震飛。十八魔騎紛紛拔刀將針砍下。
“動手。”第三次的的聲響,所有人都下馬,圍住了匡昊。
陣法擺開——天蛇陣。
匡昊運功隻手抵擋,一次次將交換的蛇頭打翻;可速度越來越快,匡昊的判斷越來越不準,已被砍中兩刀。好在匡昊內力雄渾,還扛得住。匡昊一看,細細分析,終於找到蛇陣的七寸——天蛇陣雖蛇頭在變但蛇的七寸永遠是一人承擔把守,不變一,可變萬——天蛇的精髓就在此。可把守的是持有雪龍的楊恩黎,匡昊赤手空拳,一招“餓虎撲食”逼近攻擊楊恩黎,可進攻不順又被打回陣中。
蛇身在步步逼近,蛇頭一次次進攻,匡昊愈發難反擊,就好似被蛇牢牢纏住無法動彈一般。
一身金箔聲響,十八魔騎的耳被震了一下,回過神來,“天蛇”也被圍了。
圍住他們的是一群僧人,僧人也是一十八人,僧人的陣法稱“金剛羅漢伏魔陣”是少林極具威力的陣法,有了僧人們相助,匡昊就如同蛇腹部的活物,僧人們就如同外物與蛇搏鬥,天蛇陣雖利,但匡昊在陣中不斷衝擊,僧人們在外向裡打,蛇收縮也不行,擴張也不行。
十八魔騎使出渾身解數想變成更強的陣法,但蛇已被圍,根本施展不了變陣的手段,支持了一會兒,蛇陣隻得散開。
僧人們救下了匡昊和易靜。
十八魔騎沒有糾纏,上馬便離去——也許匡昊真是十八魔騎的克星,竟在他們手下逃跑了四次。
“多謝各位高僧。”匡昊道。
“阿彌陀佛,出家人予人方便,路見不平也是江湖人之道義。況且此乃我們師叔所拜托之事,要我等救施主於危難之時。”
“師叔?”匡昊又是一臉疑惑——他與少林無交情,就算有,那人也不是師叔輩,至少是師祖了,而且根本不可能是那人。
“多謝,隻不過還不知貴師叔是”
“哈哈哈是我啊,匡昊”蕭正謀麵帶笑容,腿上纏著包紮的帶子——原來蕭正謀是少林俗家弟子。
“師叔”
“嗯,惠生,做得好,師兄到了嗎?”
“師傅已到。”
“太好了,師兄肯來,就更多一分勝算了。”
“匡昊,你現在很危險,跟我走吧,帶著她。”蕭正謀道。
匡昊現如今也彆無他法,易靜受傷需要救治,隻好目前與蕭正謀一同走了。
勝算?蕭正謀又想如何——看來毛的分析還是簡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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