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婢女的事,容大將軍一家三口離去,出了許府大門,容大將軍回頭凝著門上的牌匾,狠狠皺眉。
平南郡主看了夫君一眼,將手裡的湯婆子遞到隨性婢女手中,轉而牽起夫君寬厚的手掌以示寬慰。
廣袖之下,容大將軍裹緊娘子的手,另一隻手朝兒子勾了勾,容驚春蹦蹦跳跳過去牽起父親的手,笑意在寒冬裡燦爛。
高興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他爹明明最疼他。
……
許齡來到海棠苑,發現門已落鎖,稍作猶豫後抬手敲門。
現在不是要一家之主麵子的時刻,關鍵是要討得雨棠母女倆的歡心,為此他還做了一番準備。
吱呀。
開門的人是秋海,麵色和悅道“許大人,您親自前來是為何事?天色已晚,我家夫人和姑娘已經歇下,煩請許大人明日再來。”
“大膽!”府中管事上前嗬斥,這仆婦口中好無尊長,竟不稱呼老爺,將姨娘尊稱為夫人,甚至身在許府還敢攔下一家之主的老爺,簡直不把老爺當回事。
管事目露凶相,還欲多自責兩句,忽然被老爺一個眼神攔下。
許齡瞧見又一仆婦出現,身邊還跟著兩個年輕的婢女,身上赫然帶著森森的殺氣,像是來助陣的。
尤其是兩名仆婦腰間掛著的玉佩,一枚雕菊,一枚刻海棠,婢女中一人身著石榴花裙,至於另一人,雖沒瞧見代表身份的物件,他敢肯定也是十二侍花女之一。
平南郡主對容雨棠母女竟如此舍得。
當年平南郡主獲封號時,他曾聽同僚提過一嘴,十二侍花女乃老鎮國公專為平南郡主培養的明麵死士。
個個身懷武功。
這可惹不得。
許齡淺笑道“那我明日再來。”
堂堂許府一家之主,又是朝中吏部侍郎,如今竟在下等人麵前毫無威嚴,許齡藏於袖中的手不甘緊握。
轉身之際,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嗓音。
“娘親讓你進來。”話落,許秧秧噘了噘小嘴,她一點不情願見到渣爹。
可是娘親說的也有道理,今晚惡心完了睡一覺就好,要是明早再來惡心人,怕是一天都不好過。
許齡轉身瞧見自家幺女,紮著兩個小揪揪,穿著紅襖,烏溜溜的眼睛像她娘一樣水靈。
從前怎的沒發現幺女這般可人。
許齡的目光頓時慈祥起來,彎腰展開雙臂道“秧秧,來爹抱。”
嗤。許秧秧才不乾沾屎的事。
她扭頭往屋裡去,笑盈盈地喊著“娘親娘親。”
許齡一陣尷尬,又略顯失落,微微歎氣起身,身後跟著管家和丫鬟,手上端著不少東西。
進了屋子,容雨棠特意束起頭發,不施粉黛,露出毀容的半邊臉。
許齡瞧見了,眼底一閃而過的不喜,眨眼又表露出滿眼的心疼,道“雨棠,身子可好些?這些年為夫忙於政務,疏忽了你們母女,特此來賠罪了,還望體諒為夫。”
說著便去拉容雨棠的手。
許秧秧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搶先一步拉過母親的雙手,“娘親抱!”
哼!
休想碰我如花似玉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