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竹攜妻去藥王穀接孩子。
容泊呈在半夜收到西關急信,便打算夜半時回去。
他提筆,為家中父母兄弟留下一封書信,後又提筆另寫一封遞給侍女落杏,吩咐道:“放到五妹的屋外去。”
落杏正要伸手接過,書信又被容泊呈縮回,他道:“我自己去。”
他捏著薄薄的一封信到許秧秧的屋外,駐足良久。
最後隻用一塊石頭壓住信封,轉身離去。
霜女聽到動靜出來,隻看到一個孤寂的背影,以及石頭下的一封信。
拿開石塊,上麵寫“五妹親啟”。
叫郡主為“五妹”的隻有二公子一個,看來二公子是要回西關了,郡主睡得正熟,她揣好信打算明日再給。
翌日清早。
許秧秧伸著懶腰在院子裡轉時,霜女把信遞來,又聽若榴說:“二公主來了。”
她沒有拆信,而是先去迎二公主。
許秧秧看她素淨的裝束,身上還能聞到寺廟裡的香火味,便問:“你從寺廟回來?”
“嗯。”司徒含煙取出兩個香囊,溫婉道,“前段時日又去了一趟護國寺,特地求來兩枚平安符,一枚予皇嬸,願皇嬸此後平平安安再無病痛,一枚……”
她的聲音稍頓,“一枚予鎮守西關的驃騎將軍,願他平安順遂。勞煩秧秧代我交到皇嬸和驃騎將軍手上。”
“你用心求來的平安符當然要親自給我娘。”許秧秧說,“至於我二哥,公主姐姐,你好像來晚了,我二哥昨兒個半夜就和落杏姐姐起程了,這個時辰怕是已經離雲京有幾十裡的路程。”
司徒含煙眸光微黯。
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從將軍拒絕她的心意之後,母妃便讓她到護國寺去散散心,聽佛多日,她難過的心緒算是得到些緩解。
她知自己和將軍此生無可能,除非皇朝條例為她改,一個公主又如何能讓皇上為自己廢除先祖定下的規矩。
再為將軍求上一枚平安符,願將軍在西關一切平安順遂,她便心滿意足。
終究無緣。
司徒含煙凝著為將軍所求的平安符出神,片刻後便道:“可惜了。”
“不可惜。”許秧秧說,“平安符嘛,公主姐姐戴也一樣。或者,公主姐姐派信使快馬加鞭追上?”
“罷了。”司徒含煙道,“想必將軍也不會收,你及笄那日,將軍同我說了些心裡話。”
許秧秧心裡咯噔一下,看樣子二哥已經拒絕二公主。
“說了什麼?”她略微試探,“我二哥有心上人了?”
“你知道?”司徒含煙的神色有些複雜。
“不知是誰。”許秧秧搖頭。
司徒含煙凝著許秧秧的眉眼望一會兒,莞爾道:“誰與你寫的信?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