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今天造反不!
“皇,皇兄,臣弟從未有過如此想法,能夠安身一隅,臣弟已經很是知足。”
顧掖惶恐的說道,他出身如何,自己心裡很是清楚,就算顧長桓被廢除太子之位,太子的頭銜也不會落到他頭上。
是以,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對皇位的覬覦,顧長桓若是被廢,就算是立顧長逸為太子,也不可能是他。
對於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位置,顧掖一直都十分清楚,自然,也就不會表現出任何野心。
但表麵沒有野心之人,不代表,就真的沒有野心,不過此刻,顧長桓盯著顧掖看了半天。
見他麵色惶恐,一臉不安的模樣,哈哈大笑道“二弟不必緊張,皇兄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顧掖扯出一抹艱難的笑,這才繼續下棋,太子眼中閃過一抹陰笑,不過很快,眨眼便恢複了。
“既然二弟有此決心,皇兄也不繞彎子,若是讓你出麵,承擔錢大莊一案,想必二弟也不會拒絕才是。”
早就知道他叫自己進宮,便是為了這事,但顧掖心裡還是忍不住冷哼,從小到大,他給他背的鍋可不少。
但他卻不能拒絕,不管心裡作何感想,在太子麵前,永遠都是好弟弟的形象,甘願為他付出。
“怎麼,二弟這般猶豫,可是有何顧忌?”
顧長桓明知故問,那錢府被滅門一事,百姓中掀起軒然大波,誰卷入其中,誰都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皇室權力再大,也不可能把全京城的百姓都給抓起來封口,國無百姓者,那國還能是國嗎。
“皇兄多慮了,臣弟自是願意為皇兄分憂,隻是臣弟若是抗下這罪名,隻怕也不能服眾。”
顧掖慢吞吞的說道,太子卻不在意的擺擺手道“那你便不用擔心,本宮自有安排,而且,本宮保證,不會讓你出事。”
顧長桓保證的說道,顧掖點點頭道“既然皇兄有安排,那臣弟遵從皇兄的吩咐便是,可是需要臣弟做什麼?”
被顧長桓推出來當替死鬼,看起來好像心甘情願一樣,顧掖姿態很低,顧長桓對他沒有懷疑。
他能夠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少不了他母後從中扶持,否則,就他出生卑微的娘,如何能夠保證他在宮裡存活下去。
“二弟隻需要在家裡閉門不出,不管外麵有什麼事,都不要理會便是了,皇兄自會幫你擺平。”
這話說的,好像天大的恩賜一般,明明就是推他出來放替死鬼,最後卻是像幫他解決了事情一樣。
顧掖忍著心裡的不適,開口道“那臣弟便多謝皇兄了。”
顧長桓心情好,沒有聽出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語氣來,一盤棋,從下午一直到傍晚才結束。
顧掖直接出宮,就連他母親都沒有去看,回到掖王府,就安排了幾件事讓下屬去做。
他附小做低,不是一味地任人宰割,太子對他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義,不咬人的老虎,才是最為可怕的。
顧掖就像黑夜中潛伏的豹子,隻待時機成熟,必然一擊即中。
京中的變化,以肉眼可見,每天都有人阻止去府衙守著,大街上的人都比往日少了很多。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令人出乎意料,在民怨四起的時候,京兆府傳出來話。
錢大莊滅門一案,並非太子所為,太子也是遭人陷害,真正的幕後凶乃是掖王府,掖王的人所為。
這一告示貼出來,有一部分人還是不信,認為是皇家想要保住太子,所以才推出一個沒用的王爺出來頂罪。
不得不說,此人真相了,但也有不少人跑到掖王府去鬨,說他人麵獸心,表裡不一。
原本以為他不過是個無能的王爺,卻沒想到竟然狼子野心,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配為王爺。
月展顏第一次知道,所謂民心的可怕,一個人,一旦得了民心,可見是多麼可怕。
一眾人等在掖王府鬨了幾天,突然,一個令人不可置信的消息傳出來。
錢大莊此人,在替北夏皇室辦事,所斂的錢財,全部都用在可北夏皇室,北夏之所以崛起這麼快,甚至能夠與北離南湘並肩,就是因為有錢大莊的財力支撐。
這就等於變相的在說,錢大莊乃通敵叛國之罪,而被滅門,也是因為他跟北夏皇室勾結。
這一消息出來,打的人是措手不及,可錢大莊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很高,也沒有人相信。
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親身經曆過得。
而皇室接二連三的拿出證據,甚至還有錢大莊與北夏皇室來往的書信,信物等。
這些,都是當著所有老百姓的麵給搜出來的,見到這些,老百姓心中偉大的錢大善人形象轟然崩塌。
對於到底是太子的人還是掖王的人,關注度已經很低了,就連大街小巷都在議論,錢大莊是不是真的這麼做了。
那麼他在北離做的這些善事,難不成是為了掩護他真正的目的,早知道錢府的生意遍布各個行業。
日進鬥金都不為過,而他們也十分願意在錢府底下的商鋪購買東西,若用他們的錢去支持彆的國家,那不等於他們自己給拱手將自己的國土讓出去嗎?
細思極恐,一時間,京城的百姓不再圍著三個府衙,都在分析,錢大善人是否真的這般,這種人,才是真正的人麵獸心表裡不一啊。
當然,輿論之所以這麼散播的這麼快,也是有心人引導而至,而那些混在百姓中的人,見目的達到之後,便悄然脫身離開。
相府,月展顏見證這件事情的始末,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想,她是不相信錢大莊是這樣一個人的。
而前世,景寒遇一身功績,為百姓鞠躬儘瘁,結果如何,偽造他造反,通敵叛國。
最後,他葬身火海,而老百姓不也一如既往的相信了,他們忘了景寒遇曾征戰沙場,隻為了保護這片土地。
擊退了各個來犯的國家,保證了國土不被流失,身為丞相,鞠躬儘瘁,最後,他又是被人怎麼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