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變星燧!
陰冷的樹林裡,枯萎的樹葉鋪滿了一條泥黃色的小路。遠處破壁殘舊的小屋以及門前陷入泥土裡的秋千都述說著這裡是早已被人們所嫌棄的偏遠地徑。而在歲月號城市的蓬勃發展下,類似於這種環境的邊緣地帶卻比比皆是。就如同其他大型的城市一樣,這個在星際聯盟甚至拉霍帝國以及赤毒河同盟中都聲名在外的移動都市,依然有著他過去陳舊的往事。
追尋著上麵殷紅的血跡,秦天的雙腳悠閒地在泥黃色小路枯萎的樹葉上挪動,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個身穿灰色西服的年輕男子小心地跟隨秦天的腳步前進。樹葉發出的吱呀聲,配合著他發白的臉色和緊握的拳頭,證明了他內心的焦躁與不安。
等來到破舊的木製小屋前方,秦天伸手示意身後的男子留在原地,他輕輕聳了聳鼻頭,拿出一根螢火蟲點燃,再深深地吸上了一口,舒爽的表情下卻全然不顧男子詫異的目光。
“你娘的,都這種時候了還抽煙!”秦天的眼角餘光仿佛從男子的臉上聽出了對方內心的想法,他依舊叼著嘴上的香煙,從腰部後方拿出一個銀邊的繩索,然後緩步走進了小屋中。
破爛的地板上,血跡逐漸變得越來越厚重,而在房間的一角,一個卷縮起來跪在地上的人影正貪婪地在吸食著什麼,嘴裡不斷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等到秦天走到房間的正中,才看清楚人影的身下,壓著一頭死去的麋鹿。
“嘿!”秦天拿著手裡的繩索看著人影的後背,“我想鹿血不會比人血更棒吧?”
人影聽見聲音,滋滋地轉過頭來,光線下,一頭本來的金黃色長發被血跡塗染的肮臟不堪,她猙獰著的臉上呲咧著嘴,一顆長長的獠牙上,正掛著一滴鮮血。
“女人,看來你還沒有完全的發瘋。”秦天冷笑一聲,注視著對方裂開嘴上那一顆單獨的獠牙,慢慢將手裡的繩索甩動起來。
女人緩慢地站起身來,淡藍色的連衣裙上沾滿了鮮豔的紅色。她用舌頭舔舐著嘴邊殘留的血跡,抖動著纖細而又怪異的手指,在她的眼中,麵前的或許又是一頭獵物。
她大叫一聲,撕心裂肺一般,突然向秦天衝了過去。
唰的一聲,秦天將手裡的繩索向撲來的女人劈去,宛如鐵棍一般的力道打在對方的身上,泛起了一陣黑煙。
隨著低沉的叫聲,女人痛苦地扭曲著自己的麵容,她被這一下打得幾乎跪在了地上。就像是所有的野獸都有著自我的求生本能一樣,她似乎也嗅到了生命危在旦夕的味道。混亂的頭腦中似乎也能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是獵物,而是捕獵人。
女人往後一跳,躲過秦天再次甩來的繩索,借著雙腿在牆上的反彈之力,以一顆子彈般的速度撞上了天花板頂上中央鏽跡斑斑的吊燈。
吊燈轟然下墜,往秦天頭上砸去。
秦天翻身躲過落下的重物,一抬頭,女人沒有了身影。他慢慢站起身來,顯得不慌不忙。自從學習了孤兒院圖書館的魔法圖書後,與這些奇怪生物戰鬥的他,早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卻無法書寫出來的戰鬥理論。憑借著這種埋藏在心底的理論,或者說經驗,他知道女人還沒有離開這個房間。
“上麵!”秦天瀟灑地拿出腰間槍套上的左輪,舉起手對著頭頂破爛的天花板就是一槍。
隨著槍聲響起後的幾秒,守在門外的灰衣男子卻衝了進來,他劇烈喘氣的同時緊張地問道“怎……怎麼了?!”
秦天看著男子望向自己後方的眼神突然變得慌張起來。“靠,猜錯了!”本來想學著電影裡主角裝酷的他急忙一個轉身,一道身影卻已將他撲倒在地,手裡的左輪也掉在了一邊。
原來女人趁著秦天躲避吊燈時來到了陰暗的一處角落中,她寄希望於對方沒有敏銳的五官誤以為她已經逃出這棟木屋。然而事與願違,對方雖然沒有上當,但也猜錯了位置,她隻能抓住這個機會與之相搏。
女人壓在秦天的身上,一埋頭就往對方的肩膀咬去。鮮血淋漓,人類的鮮血,竟然如此的美妙!
秦天忍著劇痛抓住女人的長發,將她的頭拉離自己的肩膀,跟著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然後趁著對方拚命掙紮著頭部想要繼續吸食自己鮮血的空當,將繩索拉住對方的雙手,一個翻身,反而將其壓在了身下。
嘗試了人類鮮血的女人此時已然喪失了僅有的意識,她內心隻想再次品嘗那種甘之如飴的味道。她張著嘴胡亂撕咬著,卻無法擺脫秦天的控製,也體會不到身體被銀邊繩索綁住宛如燒焦的炙感。
灰衣男子看著眼前的一幕,顫抖的雙腿再也承受不住地跪在了地上。“阿菊……”
“她現在還不是你的阿菊。”秦天看著身下被捆綁起來的女人,伸出右手拳頭抵在對方的嘴中,仍由對方的牙齒咬在手背上。那手背上緩緩流出的鮮血也滴進了女人的嘴裡。
“你乾什麼?”灰衣男子吃驚地看著女人貪婪地舔著秦天手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