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總想退圈賣保險[娛樂圈]!
愛情向來都是不理智的。
溫靜安是如此,被爺爺煽動的簡遠也是如此,他顯然頭腦發熱的買了當天晚上的機票,在家收拾了行李箱,與母親簡單的告彆完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要去約顧雲開,兩個人散個步,看個電影,然後在他小公寓前麵的公園壞掉的噴泉口互相親吻,最後回到他的破公寓裡讓顧雲開聽這首曲子。
心臟像是要從胸口裡跳出來,可熾烈的愛意又像是惡魔的爪子一樣要活生生撕撓開這具軀體。
顧雲開比他要成熟的多,成熟的意思往往代表著思考的更多,更社會,更冷靜,更世故,也就更斟酌謹慎,所以也就意味著……什麼都沒做。並不是說顧雲開沒有選擇嘗試,他給簡遠發了短信,發了語音,期待了那首曲子的演繹,他甚至告訴簡遠自己下了個鋼琴a。
他並不是沒有被顧見月的話激勵到,正是因為激勵到了,他才會理智的意識到顧見月說的那個顧雲開不是自己,而她也從來沒有認識過簡遠。
沒有了解,自然也就不知道簡遠到底有多好。
並不是說顧見月說得有什麼問題,隻是她不夠客觀,不客觀的對話固然在感情方麵有值得感到欣慰與感動的地方,可是卻不能作為理性參考。顧見月對他沒有聽自己的條件感覺到有點憤憤不平,儘管忙到沒有空來逮人,可是她風雨無阻,不管白天黑夜的當顧雲開專人獨享的情感小電台,每天固定喂幾句情話與心靈雞湯,鼓勵他去告白。
沒有雙休,沒有工資,沒有任何獎勵,顧見月靠愛發電,硬生生磨了顧雲開半個月。
磨到了簡遠發短信來。
特殊簡遠我回來了,晚上見個麵好嗎?我在聖格倫索忘記把錄像跟門票給你了。
顧雲開從床上掉了下來。
被顧見月荼毒了半個月的顧雲開第一反應是發給了顧見月怎麼辦!
然後簡遠與顧見月的信息聯袂而至。
簡遠不知道你忙不忙,我是不是太魯莽了?如果不可以我們能換個時間。
顧見月什麼怎麼辦?
顧見月臥槽,臥槽,他(她)約你出去了?
顧見月在家裡等我,彆出去!
顧見月給我二十分鐘。
顧見月不,五分鐘!我立刻就到!
顧見月愛你,愛你,真的!
顧雲開覺得自己該剁掉自己發短信的那隻手,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其實顧見月的到來讓他要安心的多了,他是個商業巨頭並不意味著他就會同樣是個很會搭配的時尚教父。他隻是知道在什麼場合要穿戴什麼樣的服飾跟配飾才不會失禮,可對如何讓自己光芒四射具有魅力,就是比較遙遠的事了。
雖然顧雲開並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約會都像是拆房子,但顧見月是,這讓他多少對郝英有點心生敬意。
更讓顧雲開後悔的是,他還說出了自己在聖格倫索的那些經曆,顧見月看起來像是很難理解他腦子裡裝了什麼,她把衣櫃裡的所有衣服一件件翻了出來,談起了顧雲開不太懂的一大堆約會訣竅。但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一個人一年四季約會隻穿風衣或是西裝襯衫,五成五是個要去趕時尚秀的嘉賓,九成九是個死腦子,十成十不適合約會,立刻能完蛋的那種對象。
顧雲開也十成十的確定他不想知道郝英跟顧見月約會都穿什麼。
總之在掀翻了顧雲開的衣帽間,他們差不多把整個房子的每層樓都鋪滿了各季的名牌衣物之後,顧見月終於翻出了幾件不錯的搭配,她差不多把大半個身體都湊到顧雲開身上了,像是國家機關的特務一樣審核著那些不同顏色的衣物,親密的貼著顧雲開的身體比劃。
顧雲開本來以為自己對時尚有那麼點了解了,直到看到顧見月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太過於天真。
“你的發型很棒,臉蛋無可挑剔,這部分我都不需要給你化妝你就能光芒四射。”顧見月捧著他的臉,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支潤唇膏給他塗了起來,又伸手幫他撥了撥劉海,嚴肅道,“這是個約會,你不用穿得那麼正式,這樣容易讓人產生緊張感。”
“灰黑色的v領針織衫,這個季節不至於冷,又可以展現你漂亮的鎖骨,外麵可以加件薄外套;再配一條緊身褲,你沒有肥肉也不至於瘦的像是一折就斷。”顧見月忽然歎了口氣道,“不行,我有點擔心你這麼穿著他會直接把你按在隨便什麼地方睡了,你得打扮得更禁欲一點。”
顧雲開有點好笑“見月?”
“彆這麼看我,好了好了!就這麼穿!”顧見月從衣服堆裡撿起一件格子衫,聳聳肩道,“其實你穿什麼都挺好看的,對了,這件醜到爆的格子衫是哪來的?”
顧雲開遲疑道“我網購的。”
“噢,我等會拿出去燒了它。”顧見月一臉冷漠的點了點頭,把它團起來隨手一塞,又咬了咬唇沉思道,“你的脖子要不要帶點什麼裝飾,它看起來很值得吸血鬼咬一口,很漂亮但是有點過空了,得配點什麼,項鏈還是圍巾?”
“空著就好。”顧雲開還以為自己對配飾挺有了解的,現在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了,如果沒問題的話,他還清晰的記得自己在約會之前好像什麼問題都沒有,能夠獨立處理自己的人生,但是現在顧見月讓他覺得自己是個連衣服都不會穿的大齡兒童。
不過約會跟場合著裝又不是一回事,顧雲開也隻能拿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了。
最後搭配完畢的時候,顧雲開覺得自己累得差不多可以再去洗個澡了,顧見月倒了點摩絲打理他的發型,本來顧雲開還沒有那麼緊張的,可看著妹妹嚴肅的神態也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我看起來怎麼樣?”
“他不想跟你睡覺隻有不舉這個可能。”顧見月添了一句,“性冷淡都會想直接跟你開房。”
顧雲開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低著頭乖乖讓顧見月打理自己的腦袋,不鹹不淡的客套了句“你說得實在是太誇張了。”
顧見月才懶得反駁她,她認認真真的打理著那些頭發,然後看著眼前宛如阿波羅在世的男人,忍不住捧住他的臉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如果對方對你沒一點意思,我就立刻打爆他的頭。
她把這句話在肚子裡想了想,沒有說出來,笑容燦爛而天真,無辜又純潔,仿佛隻是一個關心哥哥的可愛妹妹。
“見月,你反應過度了。”顧雲開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對著試衣鏡看了看自己,他不是很能分辨自己在簡遠眼裡看起來會怎麼樣,不過他很確定自己倒是感覺挺不錯的,這大概代表著不錯吧。
總之他打算就這麼赴約了。
兄妹倆把所有衣服都收拾了一下重新放回原位,又隨便消遣了下時光,顧見月甚至打算給他訂一束玫瑰,不過顧雲開拒絕了——這也太露骨了。快到時間的時候,顧見月賴在沙發上無所事事的看著他“你確定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我可以坐在比較遠的地方,什麼都不做,就看著你們,要是你需要我都能幫你訂房間。”
“我不想跟你再討論開房的問題,而且我們也沒有打算開房。”顧雲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克製不住唉聲歎氣的衝動,可還是極力壓抑住了,他耐心的說道,“這是個朋友的約會,不是個戀人的約會,如果我們確定戀愛關係了,也打算做點什麼了,我們會做應該做的。”
“那我可以去嗎?”
“不可以。”
顧見月很失望,不過她仍然溫情脈脈的叮囑道“如果他想性騷擾你就立刻打電話給我,比如說是那種隻想約一發而不想負責的,我保證把他丟到河裡去喂魚。”
“現在娛樂圈的公關還負責接這種活嗎?”顧雲開感到不可思議。
“不接。”顧見月拋了個媚眼,“不過你是例外。”
他們倆約在一個很安靜的小酒吧裡,真正意義上的安靜,沒有那些吵鬨的音樂,也沒有眼花繚亂的燈光,更沒有在鋼管上扭來扭去或者彼此親密無間的熱舞者,全無尋常酒吧燈紅酒綠的繁華景色。
顧雲開從沒有經曆過荒唐的青春,他的青春像是眨眼間就在繁重辛勤的工作裡消逝了,連任性的機會都沒留下,名利與地位壓榨著他一點一滴的人生,等到他能夠享受的時候,已覺得熱鬨是吵嚷,年少輕狂是衝動愚昧,做派難免會老派一些,之前與韓致陽、夏普他們出門喝酒的時候,他也偏愛安靜些。
不過他知道簡遠還是年輕人,會喜歡那樣的場景也並不奇怪,因此來到酒吧的時候,既覺得驚喜,又覺得心動。
明明還沒見麵,就已經輸了對方一招,顧雲開隻好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帶著悸動到幾乎有些慌亂不安的心,緩慢走進了小酒吧裡。
酒吧的確不大,很明顯清過場的樣子,一個顧客也沒有,甚至連調酒師也不見蹤影,看起來就像個浪漫的燭光晚餐現場,唱片機換了張黑膠唱片,歌手滄桑而沙啞的音色像是在徐徐訴說著什麼,在昏暗的燈光下,倒像是在聽一個老故事。
“聽這種歌跟朋友見麵?”顧雲開含著笑,迤邐行來,緩緩落座,輕輕敲了敲吧台,不知道打哪兒冒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調酒師突然出現在吧台之後靜候他的吩咐,他托腮沉思了會兒,慢悠悠道,“勞駕來杯ojito。”
調酒師端上酒之後又立刻消失不見了。
“他們是霍格沃茨訓練出來的嗎?”顧雲開把吸管丟在了一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問道,“你剛下飛機?”
簡遠咬著他的吸管搖了搖頭道“我昨天的飛機,然後今天收拾了下公寓,總不能亂七八糟的來見你。”他麵前還有一盤黃油三明治跟水果沙拉,這間頗有氣氛的酒吧好像一瞬間變成了個小餐館。
顧雲開下意識感覺到了今天的簡遠比往日遠要更沉默的多,乾脆自己主動挑起談論話題的重任,兩個人就這麼不緊不慢的聊了會兒天,簡遠雖然開頭有些拘束,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也顯得頗為開心,就著那些無聊的話題能討論上幾十分鐘。
他超辣的!
打從顧雲開一進門,簡遠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化成了漿糊跟融化在鍋裡的黃油,他心不在焉的喝著那杯摻了酒精的橙汁,目光一刻都沒離開過那對漂亮的鎖骨,顧雲開還戴著一條頗為纖細的黑繩,銀色的狼牙掛飾小巧精致,垂在鎖骨之間的凹陷處,瞬間吸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愛往往伴隨著欲望,可隻談欲望又難免顯得過分的庸俗不堪。
可簡遠有點收不回自己的目光,他看著對方毫無防備的在燈光下展露出頸部修長的曲線,肌膚細膩,那曲線順從於平坦寬闊的雙肩,格外突出了鎖骨的所在。肌膚並不像往日那麼雪白,帶著點蜜色,像是蜂蜜塗抹開的光澤,紅潤的嘴唇帶著微笑,有種一擊必殺的性感。
他故作鎮定的喝了口酒,壓下油然而生的心猿意馬。
“你是在看我的項鏈,還是在看我的艾馬殊海峽?”顧雲開半開玩笑的伸手指向了自己的領口,指尖輕輕落在了鎖骨上,明明是極為普通的舉動,卻性感惹火到讓簡遠幾乎有點窒息,他當即狼狽不堪的挪開目光,目光左躲右閃,難堪的甚至有點兒想去捂鼻子跟臉。
“艾馬殊海峽是什麼?”他悶悶的開口問道,雙腳緊張的在地麵上打著節拍,一隻手伸到了吧台底下揉捏自己的長褲,把布料捏得皺皺巴巴才想到這個爛到爆的借口轉移話題,不過他也的確很疑惑那是個什麼玩意,他隱約意識到海峽應該是指鎖骨之間的凹陷處,可不確定艾馬殊是否意味著什麼特彆的意思。
顧雲開揮揮手,低笑道“沒什麼,就一個玩笑。好了,我看你今天都魂不守舍的,怎麼了?”
因為你太好看了!你就這麼坐在我身邊,我結結巴巴的根本張不開嘴,我不知道我該說點什麼,我不知道我會不會顯得很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說得能不能讓你開心。
簡遠不能這麼說,他不能這麼脫口而出,愛情真是奇怪,他一日更比一日的癡迷顧雲開,可這些也都一日比一日更讓他恐懼,膨脹開來的愛意像是忽然要把他吞噬個精光,他憋得胸口都開始疼痛,卻仍然不敢泄露半句,生怕那令他都畏懼的感情會鋪天蓋地的湧出,直到嚇跑顧雲開。
人生來都是不喜歡被囚禁的,過濃的癡狂的愛意,無疑是人類最厭倦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