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發現杜止謙的秘密時,巨大的興奮淹沒了她。讓她忘記了,杜止謙是個瘋子,會要人性命的瘋子。
早上那些臨近死亡的威脅,隻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而此時,夏木秀才真正感受到恐懼。
杜止謙是真的會殺了她,而她卻毫無還手之力。她剛才差點就丟了性命,幾乎要死在這張病床上,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法反抗。
這實在是太恐怖了,一股對杜止謙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牢籠,而她根本就逃不出這個籠子,她的生命捏在杜止謙的手裡。沒人能保護得了她,而她也隻能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杜止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謙和的麵容上現在卻儘是冷漠,他說:“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該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就算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佳之,讓她恨我,厭惡我,那又怎樣。她也不會愛上你,而你卻會因此失去性命。”
充滿了威脅意味的話,一字一句地傳入夏木秀的耳朵裡。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杜止謙說那麼長一句話,這也是她第一次對杜止謙產生一股恐懼感。
杜止謙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捏住了夏木秀吊針的管子,阻斷了藥水的流通:“有信仰的人從來都不會輕易去殺人,但是並不代表著他們不會殺人。”
由於藥水被阻塞,夏木秀的鮮血倒流進管子裡,看起來觸目驚心。
“所以,彆試圖去用自己那卑微得如同螻蟻般的性命去挑戰他們。”杜止謙冷漠地目光落在夏木秀臉上,那樣的目光鋒利得如同刀子,幾乎要劃破她的皮膚。
一道腳步聲逐漸臨近,杜止謙鬆開管子,後退了幾步。
韓佳之走進來後,駭人的氛圍才得到些許放鬆。
韓佳之把剛買好的果籃放在桌子上,對夏木秀說:“上次你來醫院看我,這次我來醫院看你,算打平了。”
夏木秀沒有說話,她也說不出話。
“怎麼不說話?你不會是打麻藥還沒過吧?”韓佳之見她無法動彈,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早上打的麻藥,就算是全身麻醉也該過了,怎麼這會好像是剛被打過麻藥似的。
夏木秀還是沒有說話。
韓佳之從進來到現在都在一個人自言自語,覺得有些悶得慌,也深感沒勁。本來還想嘲笑夏木秀一番,結果她彆說動了,連話都不能說。
那她一個人說話有什麼意思?
夏木秀看著站在韓佳之身後的杜止謙,杜止謙則恢複了往日的謙和,端著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朝夏木秀微笑以對。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在上一秒還在大放厥詞地威脅著她,甚至想要了她的命!
韓佳之沒察覺到兩人的異常,她說“早日康複吧,不過讓我連續一個星期都來這裡補習是不可能的,等你好了之後再給我輔導吧。畢竟我也不是周扒皮,這一個星期,就當是放給你的病假。”
韓佳之貼心地給她蓋好被子,輕輕地拍了兩下,然後站起來,對夏木秀說:“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韓佳之走了,杜止謙當然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離開時,走在韓佳之身後的杜止謙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的夏木秀,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