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可以感覺到,韓佳之此時此刻很煩躁。
杜止謙合上筆記本,隨手拿了件外套便推門離開了。
他得去找韓佳之,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能讓韓佳之一個人再這樣煩躁地胡思亂想下去。否則麵臨他的結局將會是——分手。
杜止謙一路駕車,去到了韓家。保安看見是杜止謙的車,也沒攔著直接開門讓他進去了。
韓佳之靠在椅子上,煩躁地想著關於杜止謙的事情。
她覺得自己或許該找個人傾訴一下,可是卻又無從開口。
她要怎麼開口?說自己和一個瘋子談了一年的戀愛?這跟告訴彆人她是個傻子有什麼區彆?傻傻的被人蒙在鼓裡那麼久。
韓佳之煩躁地撩了撩頭發,餘光瞟向被扔在地上孤零零的布偶貓。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布偶從地上撿起。她輕輕撫摸著上麵的毛發,那真實而又恐怖的貓毛。如果這個恐怖故事的主角是彆人,韓佳之興許還會上前去質問他。
可是那是杜止謙。
她的腦海裡,不斷重播著舉著槍滿身殺意的杜止謙。那個憤怒的杜止謙,似乎和小時候的他重合了。
仿佛這才是杜止謙的本質。
那些謙和有禮,溫柔退讓,都是他雕刻出來的麵具。
韓佳之覺得有些恐怖,不僅僅的對杜止謙的氣場,更讓韓佳之覺得恐懼的是,他對待自己的態度。
杜止謙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那隻貓身上,貓咪的一切生活起居都由他來負責。縱使那隻貓咪時常往外麵跑,玩得滿身泥濘才回到他身邊。
他也依舊沒有生氣,而是溫柔以待。
這不就是杜止謙對自己的態度嗎?
她的吃穿住行,她惡劣的脾氣,還經常和劉丁裡一起把杜止謙丟下,兩人一起出去玩。
杜止謙總是好脾氣的包容著她,寵溺著她。讓她覺得,隻要自己玩累了,總會有一個避風港在等著自己。
總有一個家、一個人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在等著自己回去。
這本來應該是一件溫馨且浪漫的事情,可是現在在韓佳之眼裡。杜止謙是個深藏不露的瘋子,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個瘋子無聲的告白。
韓佳之開始在想,杜止謙的一舉一動,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是不是都彆有深意,是不是都暗示著,自己的結局也會變得和那隻貓一樣。
被杜止謙用剪刀刺穿肚子,然後剝去皮做成一個布偶。
無數種恐怖的念頭浮現在韓佳之的腦海裡。
她平時總愛看一些懸疑劇,遇到這樣的事情時,總會想得比彆人多許多。又或者是比彆人還要敏感和極端。
瘋子往往都是從虐殺動物開始的,他們能在其中找到淩虐的快感。
如果是彆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武力比她還要強悍的杜止謙。她絕對不要再麵對杜止謙,否則她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杜止謙現在在韓佳之的心中,完全就一個堪比殺人犯的家夥。他似乎下一秒就會舉起屠刀,狠狠地朝韓佳之奔去。
本來以為隻是小時候的童年陰影,沒想到,童年時的陰影也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變得巨大起來。
他似乎變得更加令人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