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佳之說:“我看啊,你要再這樣不顧惜身體的繼續忙碌下去,到時候你就該躺在倔老爹的病床旁邊了。我一個人可照顧不來兩個人,所以彆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分點給我吧,我幫你扛。”
文汝明看著韓佳之,突然有種想把她抱進懷裡的衝動。如果能緊緊地抱著她,然後什麼都不想,那該有多好啊。
可惜文汝明並沒有這樣做,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更不是向女孩子許下承諾的時候。如果他真的想這樣乾,那他應該找一個莊重的場合。鄭重地得到了韓佳之的同意後,再擁抱他的女孩。
現在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的時機,文汝明按耐住了這份心思和脆弱,隻是簡單地朝韓佳之點了點頭。
“走啦。”韓佳之率先走在前麵。
上車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文汝明嘴唇蒼白地看向窗外,頭靠著車窗。他現在很困,但是腦子裡卻思緒飛舞,他根本睡不著。
車內一度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韓佳之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她問道:“在醫院裡,你安慰倔老爹的那番話,其實是騙人的吧。”
“嗯?什麼話?”文汝明的思緒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韓佳之看著前麵的路,問:“就是安慰倔老爹說有政府補貼,免除醫藥費的那些話。”
文汝明看向韓佳之,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那是騙人的?”
韓佳之笑了笑,說:“本來我見你說的有理有據的,都信了八九分。直到你最後說出了那句‘我從不騙人’,我就知道,你在哄倔老爹。你之前也是這樣騙我的,還記得嗎?”
之前跟她說什麼‘醫生從不騙人’,讓她錯過了最好的上山時間,被困民宿好幾天。最後山窮水儘了,她才不得已去打劫小學生。
雖然她之前也有動過這樣的念頭,但是她的第一目標還是一些混混身上的。隻要給她點時間好好觀察,摸清楚了那些混混的行動軌跡和幫派,她能搶到更多。
畢竟這事,她有過經驗,她熟。
文汝明愣了一下,突然記起什麼似的,也跟著韓佳之笑了笑,說:“你怎麼那麼記仇,還記著這件事呢。”
韓佳之理所當然地說:“記仇,是我韓佳之的標簽。”
文汝明笑了出來,從倔老爹出事開始,文汝明就一直皺著眉頭,表情凝重。再加上他憔悴的臉龐,真是一副病弱貴公子的模樣。像極了古歐世紀的貴族,麵容精致卻蒼白。
但是他想起倔老爹的事情,又開始皺緊眉頭了,說:“對,我的確是說了謊,但是也不算是全部說謊。政府征用我們的民宿,的確會給我們做出補償。但是就已經是災禍結束之後的事情了,那筆補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到手。”
“免除醫藥費的事情的確是我瞎編的,為的,就是讓倔老爹放心住下。”
韓佳之沉默了片刻,問道:“那醫生有說手術費大概是多少嗎?”
文汝明望著窗外的風景,回答道:“大概需要二十幾萬。”
這個數字出來時,車內的兩人頓時都沉默了。氣氛變得沉重起來,誰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文汝明開口說:“我算過了,如果政府的補償金能及時下來的話,加上倔老爹這幾年開店賺到的錢,可能最後還差個七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