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佳之看著發怒的劉丁裡,突然笑了起來,還越笑越大聲。
劉丁裡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大笑的韓佳之,莫名道:“笑什麼?”
韓佳之收斂了笑聲,說:“你覺得你能幫上我什麼?就算你想幫我,你又能怎麼樣?”
“我……”劉丁裡有些語塞。
韓佳之語氣不屑地問:“你是打算帶著我遠走高飛,還是幫我殺了杜止謙?你什麼都做不到。”
雖然韓佳之的話很傷人,但是也的確沒錯。他先不說怕不怕死,就算他想幫韓佳之,他又能怎麼樣呢?以杜止謙的權利和地位,誰能殺了他?誰又能在這樣嚴峻的看守下帶走韓佳之?
劉丁裡說:“佳之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一個整天遊手好閒,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家裡呢,我排第三。從小老爺子就不偏愛我,分家產也就分得一點。其實我有試過拿那筆錢去做投資,炒股的。”
“但是呢,因為一點市場基礎也沒有,錢全部打水漂了。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彆說讓我去跟對杜止謙作對了,就算讓我和我哥頂嘴都不敢。”
韓佳之看向劉丁裡,認真地聽著他這段自白。的確,劉丁裡就是這樣的人。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小時候是家裡人安排他在自己身邊,帶壞自己才這樣的。
其實在帶壞韓佳之的同事,他自己不也墮落了?他浪費了一整個青春,就是為了韓佳之而活。現在韓家沒落了,鄭氏也不行了。他再也不用圍著韓佳之,想方設法的將她帶上歧途了。
可是哪又能怎麼樣?他的青春已經回不來了。那些浪費的時間和學習知識都撿不起了,他已經定型成這副模樣了。
彆人倒開始責怪他了,指責他不上進,痛斥他不長進。整日看不上他吊兒郎當的行徑,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說:這人已經沒救了。
誰也不曾想起,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曾經也能堂堂正正地做個好人,可是誰又給過他機會?
現在他看到韓佳之,就忍不住獻媚附和。腦子裡記得全是她喜歡吃什麼、去酒吧會點什麼酒。被嘲諷也好,被看不起也罷,他仿佛都習慣了似的。
聽說在清朝末期的時候,皇宮裡的太監被人放出來,不用再卑躬屈膝的伺候任何人。本來以為他們會堂堂正正的做個正常人了,可是依舊改不了骨子裡的那股奴性。
劉丁裡有時候覺得,或許自己就是清朝末代的太監。即使現在韓佳之不再像以前那樣輝煌了,他也還是忍不住對她狗腿。
見到如今韓佳之被人看押,變成這副模樣。讓他袖手旁觀的,他肯定也是做不到的。
“佳之姐,雖然我沒什麼用處,也沒被什麼人看得起過。但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有事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的。雖然我不能帶你遠走高飛,也不能幫您殺了杜止謙。不過,你需要我幫忙的話,我一定會幫你的。”
劉丁裡說的堅定,仿佛像是在宣誓一般。那認真又充滿堅定的深情,恍惚間,竟讓韓佳之有些動搖了心神。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對劉丁裡說:“我想要一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