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影刃!
“叮咚!”
“好的,下一位……”
男孩拉了拉圍在脖子上的圍巾,露出蒼白的嘴唇,說道“醫生……我頭疼。”
隔著一個透明玻璃櫃台,女人坐在辦公桌前整理著其他幾位病人的收費單據,頭也不抬的問道“頭疼?有感冒、發燒、咳嗽這樣的症狀嗎?”
“額……沒有,就是頭疼。”男孩抿了抿嘴唇,說道。
“沒有啊,那行吧,給我你的身份證明和病例,我給你掛診……誒?我記得那張單子就在這裡的……跑哪去了?”女人一邊回答,一邊在桌上翻找著。
“那個醫生,我還沒有成年,所以沒有證明和病例……”
“沒有成年?嘖嘖,這年頭的家長怎麼擋的?讓孩子自己出來看病……誒!找到了!嗯,你叫什麼名字,我記一下。”
“呃,穆澤明。”
“哦哦,穆……ze是那個三點水的澤是吧?嗯……嗯?穆澤明?!”
“穆澤明,穆澤明,穆澤明……”女人看著問診欄上的名字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手裡的中性筆滾落下桌麵,發出‘啪嗒’一聲,輕微的響聲卻讓她整個人一激靈,女人咽了一口口水,緩緩抬起頭,透過玻璃櫃台,看到了這個名字的主人。
見到醫生正在看自己,穆澤明也淡淡回了一笑,一笑之間,順勢瞥了一眼掛在女人胸前的名牌。
南霜。
南霜尷尬一笑,隨後彎腰撿起地上的中性筆,繼續填寫著穆澤明的問診單,說道“你……你這樣,你拿著這張單子,去……六樓的609,那裡……會有看頭痛的醫生。”
穆澤明接過問診單,感覺到紙上莫名的潮濕,他笑了笑,回道“好的,謝謝醫生。”
“嗯,你……去吧。”
男孩走後,南霜立馬附在桌子上,透過窗戶看見男孩的背景徹底消失在電梯口,這才癱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喘著粗氣,使自己平靜下來。
她快速抽了三張抽紙,不斷地擦拭手心裡的汗水,白天的記憶逐漸浮現在腦中。
南霜本是四樓住院部的護士,今天休息不值班,但一大早就接到了好朋友的求救電話,說是她們家裡今天出事了,想讓南霜給她帶班一天,這種事情在醫院本是不允許的,但看在好友情分上,南霜還是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才有了南霜在一樓寫問診單的場景。穿上白大褂,戴著白口罩,誰也不認識誰,工作一天下來還算順利,可直到她看到“穆澤明”這個名字以後,恐懼和害怕的負麵情緒瞬間湧了上來……
她不是害怕穆澤明,而是穆澤明這個名字讓她想起了半年前的怪物事件,這個事情發生以後,南霜足足休息了一個月,才從怪物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而今天,“穆澤明”這個名字又讓她回想起了那天的場景。
因為那個怪物當時就出現在一個叫“穆澤明”的病人的病房裡,而事後,穆澤明這個病人也是離奇的失蹤了,因為當時的事情實在記憶猶新,所以在聽到“穆澤明”這個名字的瞬間,南霜就反應了過來,抬頭一看,果然,穆澤明正是那個34號病房裡消失的病人。
“我去……得趕緊通知院長!”抹去額頭上的冷汗,將手裡的紙團扔掉,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晚上10點24分。
還有半個小時下班,不管了,得先去通知院長。
……
與此同時,這邊拿著問診單的穆澤明,乘坐電梯,來到了六樓609房間前,他的臉色看起來非常蒼白,鼻尖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看了一眼門牌號,確定是609,穆澤明這才推門而入。
房間裡一片漆黑,沒有人,穆澤明打開燈,映入眼簾的一張上麵什麼都沒有的辦公桌,再往裡走還能看見一張病床以及一個書櫃,而書櫃裡擺放著幾本醫書。
明明是一樓的醫生讓他來這裡的,可是房間裡卻一個人也沒有,穆澤明也不奇怪,徑直走到病床前,躺了上去。
抹去鼻尖的汗水,從大衣內兜裡掏出一個白色藥瓶,倒出藥片,也不喝水直接吞咽到肚子裡,幾分鐘後,也許是藥效開始發散,穆澤明錯亂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穆澤明啊,穆澤明啊……嗬嗬!”男孩無奈的笑道。
……
院長辦公室。
年強的杜克·巴塞羅本坐在昏黃的台燈下,整理著這幾天的病人案例,精致的鋼筆在紙張上飛舞,一時間,寂靜的房間裡充斥著“沙沙”的寫字聲。
片刻後,杜克抬頭望去,發現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來,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用米語淡淡說道“嗯,已經這麼晚了……”就在此時,辦公室外突然傳來一陣躁動的響聲,杜克皺眉,“怎麼回事?”說完起身走過去查看。
辦公室的大門被人從外粗暴的推開,氣喘籲籲的南霜出現在了門口,隻見她一隻手扶著門把手,一隻手捂在肚子上,彎腰大口的喘著氣。
“南霜,發生了什麼?”杜克這次用的是華夏語。
南霜又喘了幾口氣,說道“杜……杜克院長……穆澤明……穆澤明來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