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影刃!
穆澤明最後的記憶被定格在江澤那副戲謔的表情上。從那之後,他又陷入了久違的黑暗。
……
凝固的火焰逐漸重新燃燒,安靜的大廳又重新注入生機,被封塵的時間再一次恢複正常。
“發生了什麼?”烏鴉麵具的女子停下了吟唱,疑聲問道。她還在思索發生了什麼,就聽見一旁的羅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羅鬆慢慢低下了頭,迷茫地看著自己的胸口。長袍從胸口處逐漸裂開,它裂開的很慢,慢的讓人窒息……羅鬆的胸口,爆出了巨大的雪花,如同一朵綻放的彼岸花。
“羅鬆!你!”女子還在驚呼,就看見羅鬆手中的“種子”慢慢滾落出去,她下意識想去撿。
“我說,亂動彆人的東西,好像很不禮貌吧……”異常突兀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抬頭望去,男孩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麵前。
“穆澤明!不要殺她!”從角落裡傳來這樣江浩軒的嘶吼聲,可下一刻,在所有人的視線裡,女子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像是被奔馳的卡車撞了出去,雙腿淩空,身影逐漸縮小,隻聽玻璃破碎的聲響後,女子飛出了大廳。
“該死……快去救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江浩軒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大聲的喊道,他看著大廳中央的那抹身影,又看了看遠處破碎的玻璃窗口,暴雨像是猛獸一般從窗口擠了進來,大廳裡的溫度片刻之間降低了十幾度。
這可是六樓,外麵又是狂風暴雨,人真的能救回來了嗎?
他這樣想著,掏出手槍就衝向了平台,他喊道“穆澤明!你為什麼會在這!?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羅鬆!那可是羅鬆!獨孤在華北市最重要的人物,你就這樣把他殺了?我們之前的計劃全都白費了!”
“我最討厭彆人拿槍指我。”話音未落,江浩軒手中的槍,如同玩具一般,零件在空中炸開,這一瞬間,危險的氣息就像針尖一般,突然爆發,刺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腦海裡,甚至連江浩軒的血液都忍不住沸騰。
“你想動手!!!”
江澤見狀,笑了笑“怎麼?你以為你能打過我?我說了,我最討厭彆人拿槍指我,再有下一次,被卸掉的可就不是手槍了!”
冷冽的嗓音充斥在大廳裡,江澤撿起地上的“種子”,隨手一扔,扔到了江浩軒的手裡,說道“慢著點拿,小心這裡的人都被你害死。”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矚目下,少年雙手插在雨衣口袋裡,緩緩走出了大廳,當他們意識到羅鬆的生死時,隻看到他癱軟地跪在地上,全身上下無數的裂口同時綻放,鮮血頓時染紅了平台。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在場的所有人還沒有搞清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切就這樣全都結束了,本該抓捕的目標就這樣死了?所有人心中都有這樣的疑惑,可在江浩軒喊完全體撤退後,疑惑也被永遠埋在了心裡。
……
一天後,巴塞羅私立醫院,負一層。
“現在能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蘇沫坐在轉椅上,在她的對麵,江澤雙腿交疊,手裡把玩著一個裝有白色液體的玻璃試劑。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他受傷了,需要休養,我們在保護他。”
“他是誰?”
“嗬嗬,他是誰你不最清楚了嗎?你的男朋友,真正地穆澤明。”
“可他……並不認識我?根本不知道我是誰。”蘇沫的目光忽然變得悲傷。
“他不是穆澤明,我是說,他雖然叫“穆澤明”但不是你知道的穆澤明,而我也不是穆澤明,五年前,我們身中一槍,從懸崖上落下,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卻陷入了昏迷,就在昏迷的那段時間,我們的身體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恢複了,但恢複的,也僅僅隻有身體,主體意識穆澤明依然陷入昏睡,就這樣,“我”,被創造了出來。”
聽著江澤說話,蘇沫仿佛一瞬間回到了五年前,懸崖,飛機,子彈,少年,諾言……她顫抖地捂著自己的嘴,片刻後,她抬起頭,見到江澤不看她,手裡卻遞來一張紙,說道“擦擦吧。”
“謝謝。”
“我是三年前蘇醒的,也就是說,我們掉落懸崖後,整整昏迷了兩年,而我也沒這兩年裡的記憶,我並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我潛意識裡,要我保護好自己,等待“穆澤明”的蘇醒……你像你所看到的,我擁有他的部分記憶,這也是我為什麼要保護你的原因。”
蘇沫一怔,隨後“你有他的記憶……”
“聽我說完,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有穆澤明的記憶,可為什麼不來找你呢……我的確有記憶,但我卻沒有記憶中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