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慈雲就黑著眼圈問我昨晚的“硬化術”是什麼來頭？
我心想你他娘的也不參與，況且又是出家人，問這麼多乾嘛？
三兩句話將他打發走後，我走進臥室看了一眼捂著小腹的阿七說：
“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阿七“嗯”了一聲。
她現在就算想送我也送不了。
也怪我用力過猛，隻想著交利息，卻忘了她隻是個普通人。
硬化術對她來講，負擔還是太大了些。
告彆完阿七，我便出門和慈雲一起朝著村子方向走去。
他一路都在念經，好似中了魔障。
我也懶得說他，有些事太過執著也隻能說明他悟性還不夠。
村裡白天要比晚上人多。
慈雲提議不如去昨晚牛棚那兒看看，我同意了。
反正耽擱不了幾分鐘，看看也好。
可還沒走到牛棚，遠遠的我就看見有許多村民圍在那兒。
“你看，出事兒了吧……”
我歎了口氣，趕緊和慈雲湊了過去。
圍觀的人群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亂哄哄的聲音裡，我聽到了一個還算靠譜的說法：
“彆聽那幾個婆娘胡咧咧，黃半仙不都說了麼？就是老君借壽，這頭牤子有福，享福去了。”
“嗯呢，黃半仙那家夥是真有大本事呐，這都能料到，你就說神不神吧。”
“你倆說是這麼說，可老君借壽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啊？”
……
說他們聊的靠譜，是因為我聽到了有用的信息。
聽說棚裡昨晚死了一頭小牛，牛死了，鞭沒了。
但這還不算離奇，我真正關心的，是他們說的“老君借壽”。
行家一聽就知道這是胡扯。
老君與天齊，跟頭小牛犢子借的哪門子壽？
再者說，就算是借壽，勾魂奪魄就行了，掏了牛家的鞭算咋回事兒？
也就蒙蒙這群村民，這要擱城裡，彆說蒙，屎都給他打出來！
換做平時，我也就聽個樂。
但昨晚我們可是親眼瞧見了那位史半仙的異樣。
相貌姑且不論，就他那雙眼睛就不該是人的招子！
我今天中午必須趕往瞎子溝，所以無法久留。
退出人群後，我對慈雲說：
“那家夥八成不是人，估摸著村裡還得出事，你能查到他的目的就最好，不過萬事等我回來再說！”
慈雲點了點頭：
“放心吧，這事兒包我身上了，你放心去吧。”
說完，慈雲本來還想再送送我的。
我說索性就送到這兒吧，這條路我比他熟。
於是留下新的聯係方式後，我便朝瞎子溝方向離去。
出了村，我繞上大路足足走了兩個多鐘頭。
途中我歇了好幾次，這瞎子溝好像比我想象中要遠些。
這條路上坐落著許多家飯莊。
但我有印象的就隻有一家“鴻運飯莊”。
眼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不到四十分鐘，我隻好加快了步伐。
好在這條路我終究是沒有走錯。
當看到“鴻運飯莊”的招牌後，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歇了會兒腳拐進通往飯莊的小路。
剛走沒幾步，就有服務員過來熱情地招呼道：
“歡迎歡迎，請問有幾位吃飯？”
我喉嚨裡一股子腥甜說不出話，隻好比了個“四”。
隨後點完菜，我等了半個鐘頭卻還沒見她們幾個的人影。
我心想著她們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可縣城道瞎子溝就一條路，隨便找個人就能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