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望亭身上猙獰的鬼麵刺青愈發生動。
在沒有摸清虛實前，我不敢輕舉妄動！
我發現我一直都低估了他，也高估了自己。
和他第一次見麵是在嫁夢術裡。
就夢境而言，那至少是二百年前的夢境！
可自從把吟魚從嫁夢術裡帶出來後，我就真的把這事兒忘了個一乾二淨！
似乎在我的潛意識中，隻有吟魚是來自二百年前的人。
甚至蘇秘書在酒店被他用七魂追命釘釘死的那晚，我都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對手”。
今天之前，文望亭在我眼裡不過是塊“試金石”罷了。
換句話說，我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
所以我現在才會覺得自己錯得很離譜！
二百年意味著什麼？
天曉得在那之前他已經活了多少年。
薑姬這種實力尚且需要借助祖地的陣法續命。
可文望亭，他就這麼隱匿在世俗中。
他可是實實在在經曆過歲月打磨的人。
而我……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對手！
文望亭早就可以“殺”了我。
剛才的祭刀，現在的鬼麵。
無論哪一種手段都能將我置於死地。
可那時候他的打算並不是要我死。
因為我一死，邪神複蘇的計劃就會失敗！
七魂追命釘用在我身上不痛不癢。
所以他才選擇用“鬼哭神嚎”震懾我！
可惜那並非是他的底牌。
隻因為鬼哭神嚎是他最能把握住“分寸”的一招！
“哢哢……哢哢……”
那張鬼麵不停咀嚼的樣子，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現在懷疑，這些詭異的邪術對他究竟有沒有副作用？
還是說他這張醜陋至極的臉，就是所謂的“代價”？
不管怎麼樣，得先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名堂。
此刻我隻能向老板娘求助。
老板娘臉上毫無血色。
看來剛才抵禦短刀的攻擊令她受了很重的內傷。
但她始終都是“七陽”境界的高手。
所以恢複起來肯定也比尋常人要快。
“老板娘，你認不認識那是什麼邪術？”
“惡鬼降！”
“惡鬼降？很厲害麼？”
老板娘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她說這是一種請惡鬼上身的異術，而非邪術！
“現在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更沒法阻止他，所以隻能做好準備。”
“這麼邪門？難道就隻能這麼乾巴巴地等著？”
老板娘長籲一口氣，然後就給我講起了“惡鬼降”的來由。
說它是異術，是因為嚴格來說，惡鬼降不算法術。
據說很久以前有個除妖師。
他為人正派，除妖手段也十分高明。
但有一次他碰見了一頭凶獸，而且凶獸實力遠超與他。
他使出渾身解數對抗凶獸。
雖然最後兩敗俱傷，但好在凶獸被他“消滅”了。
不過代價就是修為儘失！
他習慣了眾星捧月，到哪兒都被人奉承的日子。
可一下子沒了修為，原本那些圍著他轉的人漸漸也離他而去。
就這樣，本該名揚千秋的除妖師，最終卻落個淒涼結局。
他恨那些虛偽的人，也恨那頭不之名的凶獸。
不知不覺中，他給自己種下了心魔！
而那頭凶獸的怨魂也因此纏上了他。
那人在咽氣前立下血誓，自己若有來生，必為惡鬼！
他甚至因此放棄了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