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投降,蕭無鋒笑著說道:“不至於吧?”
戴在左手腕的空間手鐲閃動微光,線裝冊子和一隻細毫落入手中,即墨玨煞有介事地書寫起來。
輕微咳嗽兩聲,蕭無鋒瞪眼道:“來真的?”
少女明眸嬌媚,臉蛋瑩潤,緊抿的唇角似嗔似怒。
她沒有第一時間搭理蕭無鋒,而是低著腦袋,認真書寫。
蕭無鋒看她書寫的筆畫很多,全然不像隻是簡單記錄。
連續跨出幾個碎步,蕭無鋒擠到即墨玨身旁,探出腦袋。
即墨玨像是早有所料,啪的一聲合上冊子,挑眉斜了蕭無鋒一眼,“不準看。”
蕭無鋒:“……”
即墨玨雙手翻轉,冊子與細毫收入空間手鐲。
緊接著,她伸出青蔥玉指,輕點蕭無鋒的眉心,“走吧,我們好好逛逛。”
蕭無鋒頷首正要回答,卻聽見某人的肚子不爭氣地叫喚起來。
即墨玨俏臉微紅,轉頭就走,快步靠近售賣肉包的小攤。
蕭無鋒陪著她,一路吃吃喝喝,走走停停,大半個廟會的小吃攤都被他倆嘗了一遍。
目送即墨玨衝向糖畫攤子,蕭無鋒大聲說道:
“我實在吃不下了,你千萬彆買我那份。”
不一會兒,即墨玨折返回來,手裡拿著十二生肖屬相的糖畫。
不僅買,還買了這麼多……蕭無鋒嘴角抽搐,悄然運轉體內氣血,輔助食物消化。
同時,他自然而然伸出右手,去接即墨玨手裡的糖畫。
“乾嘛?”即墨玨歪著腦袋,滿臉疑惑。
蕭無鋒道:“你買了十二種糖畫,不是要分給我?”
“沒有啊,你不是不要嗎?”即墨玨黛眉微顰,眼底透出三分疑惑,“我再去多買一份?”
蕭無鋒趕忙搖頭,“不不不,我隻是奇怪你怎麼買這麼多。”
“一樣一種,正好一份啊。”即墨玨語氣中充滿了理所當然。
蕭無鋒扶額,“哪有人這麼理解的?你看看滿大街上,哪還有人拿著十二種不同的糖畫?”
“有啊。”即墨玨抬手指了過去。
順著指尖所向,蕭無鋒的視線穿過人潮,看到旁邊烙餅鋪子門口,紮著丸子頭的少女美滋滋坐在小桌子前。
她身前的盤子盛放了一張臉盆大小的烙餅,餅子上插著十二根竹簽穿起來的糖畫。
巧合的很,她要的也是十二生肖。
蕭無鋒滿臉無語,轉過頭去,不想說話。
然而,那少女像是有著蜘蛛感應,察覺到蕭無鋒和即墨玨的視線。
她凝神眺望,延遲半息,然後屁股像是裝了彈簧一樣,整個人蹦躂老高,叫喊道:
“蕭無鋒,這邊這邊,來一起坐坐。”
額角冒起黑線,蕭無鋒下意識看向四麵八方,小心防備著狂熱粉的突襲。
隔了幾息,並未出現異常,蕭無鋒放鬆下來,拉著即墨玨走向丸子頭少女。
丸子頭少女不是彆人,正是陳小樂,她歪著腦袋,挑眉說道:“你在戒備啥?”
蕭無鋒簡單說了一下家門口的遭遇,陳小樂幸災樂禍地大笑幾聲,腮幫子鼓著,還不忘記嚼兩口生肖鼠的糖畫。
即墨玨有樣學樣,朝著烙餅攤的阿姨說道:“再要一張那樣的烙餅。”
隨後小方桌上多出了另外一份插在烙餅上的十二生肖糖畫,三人有說有笑聊著天。
過程中,蕭無鋒旁敲側擊了天選考核的相關事項。
但陳小樂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隻說自己是跑出來偷耍的。
因為白玉京的廟會太過熱鬨,給她饞壞了,可惜自己一個人亂逛,吃喝速度有限。
再後來,即墨玨、陳小樂把烙餅和糖畫一點不剩地吃進肚子裡,兩人組隊在廟會上大吃特吃。
蕭無鋒跟在她倆身後,嘴角不由自主抽動。
即墨玨和陳小樂的服飾各不相同,但說到底都是羅裙貼身,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都被束帶拘著。
海量的小吃落入肚子裡,卻不見她倆肚皮鼓起。
蕭無鋒心底默默感慨——
這倆姑娘莫不是肚子裡麵住著傳說中永遠吃不飽的饕餮,要不然,沒道理她們的胃容量就像黑洞,兩人加起來飯量至少是他的八倍開外。
嘭!嘭!嘭!
前方突然傳來巨大響動,像是火器的爆破聲。
元月十五早上的廟會異常熱鬨,坊市區的來往行人太多,被突然而來的聲響嚇到,相互間難免有所磕碰。
蕭無鋒快步上前,身體周圍浮現一縷縷劍氣。
劍氣籠罩他、即墨玨、陳小樂周圍,形成淡淡的柔和氣罩。
凡是亂衝的行人都會被柔和氣罩彈開,但又不會造成一丁點傷害。
這份劍氣的掌控感比之兩個月前,多了一份遊刃有餘。
眼瞳猛然收縮,陳小樂轉頭盯著蕭無鋒,“你的劍術又進步了!?”
“稍稍有一點,”大拇指與食指哢著半寸的距離,蕭無鋒輕笑聳肩,“我總不能原地踏步吧?”
陳小樂挑眉,心底暗道:“不行,這家夥太刻苦了,我不能總跟他比。”
陳小樂的心態總是很好,用一個詞概括就是“樂天的鹹魚”。
上前兩步,她輕輕拍了一下蕭無鋒的肩膀,“嘿嘿嘿,那你加把勁,等你修成劍罡了,記得和我說一聲,到時候我再努力。”
“我要說自己已經是了呢?”蕭無鋒翻起白眼。
陳小樂像是受驚的貓咪,下意識小跳步,躥到即墨玨身旁。
下巴搭在即墨玨的肩膀上,她探出腦袋,卡姿蘭大眼睛緊緊鎖在蕭無鋒的臉上。
沉吟三息,她做了一個鬼臉,“我才不相信呢!你接觸劍術才多久,又沒有名師指點,能修成劍氣就到頭了,世間哪有這種怪物?”
蕭無鋒唇角泛起一縷揶揄,他腦海裡閃過念頭——給陳小樂看看他的劍罡,或許會很有趣。
轟隆隆隆隆~~~~~
前方的爆炸聲再度響起,打斷了蕭無鋒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