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先驅!
拉皮圖斯匆匆來到那扇熟悉的大門,通往主神殿的大門。他付了車夫應得的費用後,便急匆匆地走了進去。由於時間尚早,許多祭司還未從夢中醒來。
在這少數已經忙碌起來的祭司中,拉皮圖斯也隻認出了1些熟悉的麵孔,大多數都是陌生的麵孔。他們來自讚讚,這1點從他們獨特的綠色長袍上就可以看出,長袍上繡著紅色和藍色的玫瑰圖案,與瑟薩莉的白色長袍截然不同,這證明了他們作為蓋亞女神祭司的身份。
這件長袍的設計充滿了深意。它以綠色為底色,象征著自然與大地的生機勃勃,這是蓋亞女神的核心身份。
紅玫瑰則代表著阿達尼亞的國花,而藍玫瑰則是亞曆山大家族的象征。亞曆山大曾派遣1小批人前往塞薩利傳教,其中大部分是帕夏·法爾紮的人。
拉皮圖斯從這些忙碌的祭司身邊走過,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緊迫感,他強忍著想要抓住他們的袖子,詢問心中所有疑惑的衝動。
但他知道,這些早起的人隻是寺廟裡的小魚,他們的任務是處理寺廟裡的瑣碎事務,如打掃大廳、清理人行道上的落葉,以及清除附近花園的雜草。於是,拉皮圖斯強忍住衝動,屏住呼吸,直奔大殿,希望能儘快見到祭司長。
走進大殿的空地,拉皮圖斯發現大殿的內部大部分還是老樣子,唯1不同的是,巨大的祖牛雕像被1個巨大的女士剪影所取代。她高聳在眾人之上,站在1個巨大的圓形基座上,腳下有1個熊熊燃燒的大火盆。
拉皮圖斯第1次見到這座雕像時,心中充滿了驚訝。他驚歎的不僅僅是雕塑的尺寸,還有這個巨大的新雕像的建造速度。
“這是用女神祝福的材料製作的嗎?”拉皮圖斯嘀咕著,回想起他們聽說過的關於這種材料的1些事情。
他知道,城市堅固的外牆就是用這種材料建造的。亞曆山大派來了這位大祭司,讓他親自監督所有新神廟的建立,並建立了最初的指揮機構。
“拉皮圖斯大人,很高興見到您!是什麼讓您受到女神的注視?”狄奧克勒斯的聲音打斷了拉皮圖斯的沉思。
鑒於拉皮圖斯在攻占這座城市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狄奧克勒斯當然在亞曆山大因各種原因舉行的多次聚會上見過他,因此他受到了熱情的問候。也正是因為如此,拉皮圖斯才能這麼快就遇到像他這樣地位高貴的人。
“啊!大人,見過麵。”拉皮圖斯先是對著這個身材高大、衣著整潔的男人深深鞠了1躬,然後以1種十分迂回、充滿儀式感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我來這裡是因為我做了1個生動的夢。我想聽聽你對此事的看法。”
“夢?”對於拉皮圖斯的這個非正統請求,狄奧克勒斯起初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這並不是因為人們沒有帶著這樣的困擾來找他。
事實上,狄奧克勒斯必須安撫那些迷信的人,他們的問題不僅無窮無儘,而且確實很奇怪。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夢占卜也許是人們要求他做的更“正常”的事情之1。但這樣的事情,通常不會受到任何高層勢力的重視。
因此,1個像拉皮圖斯這樣地位顯赫的人要求他服務,這讓狄奧克勒斯有些措手不及。
但這隻是1瞬間的反應。作為職業神父,他很快恢複了虔誠的麵容,示意道“當然,請告訴我您的夢境,我會儘力幫助您解讀。”
狄奧克勒斯默默地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拉皮圖斯深吸1口氣,開始講述他的夢境
“在夢中,我被無儘的黑暗包圍,仿佛陷入了絕望的深淵。但就在神靈要帶走我的時候,突然1道明亮、燦爛的青光刺破了黑暗的天空,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1個聲音!那是女性的聲音,宛如天使般悅耳動聽。”拉皮圖斯的聲音中充滿了激動,“她說,隻要我向她宣誓,我就會得到救贖。我所有的噩夢都會消失。”
拉皮圖斯結束了他的敘述,然後轉身看向狄奧克勒斯,眼神中充滿期待“陛下,您對此有何看法?”
狄奧克勒斯沉默片刻,心中卻湧起1股莫名的感覺。他清楚,拉皮圖斯的夢境並非空穴來風,背後必定隱藏著某種深意。但表麵上,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輕率的評論。相反,他迅速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拉皮圖斯所描述的夢境上,作為這行經驗豐富的人,他很快就捕捉到了拉皮圖斯想要強調的要點。
“他是否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內疚,並試圖通過夢境尋找救贖之路?”狄奧克勒斯在心中默默猜測。這個假設似乎合情合理。有了這個理論支撐,他微笑著回答拉皮圖斯的問題,語氣中充滿了寬慰與喜悅“拉皮圖斯大人!好消息降臨到您身上了!女神已經選擇了您!”
“她親眼目睹了您幫助她兒子取得戰鬥勝利的英勇事跡,並親自向您傳達了救贖的消息。”狄奧克勒斯的聲音充滿了莊嚴與神聖,“您已經獲得了新生!所有的罪孽都被免除了。隻要您相信母親並忠誠地服務她的兒子——帕夏,您就會1直受到庇護。”
隨著時間的推移,蓋亞的信仰獲得了1位新的、熱心虔誠的成員——拉皮圖斯。
狄奧克勒斯對於拉皮圖斯所描述的那個所謂夢境的敘述,顯然是持懷疑態度的。那個夢境太過鮮活,太過詳儘,且其中蘊含的隱喻與象征意義過於濃厚,幾乎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拉皮圖斯自己似乎也並未打算讓這個故事聽起來多麼令人信服,他僅僅是想以1種較為委婉的方式,探詢是否能夠通過向新女神宣誓效忠來解除自己先前的誓言。
他之所以選擇這種曲折的方式來表達,是因為拉皮圖斯覺得直接敞開心扉是1種羞恥,仿佛是在承認自己的某種罪行。幸運的是,狄奧克勒斯足夠敏銳,他能夠洞察拉皮圖斯請求背後的真正意圖,並給予相應的答複,讓拉皮圖斯放心,他不必違背先前的誓言,隻要他能夠遵循這個新宗教的教義。
拉皮圖斯此時已無需任何鼓勵。對於他這樣的職業軍人,誓言的份量比金子還要重。每當回想起自己違背誓言的那1刻,他的內心都會湧起1陣難以名狀的不適。如果不是出於對家人的擔憂,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然而,正是因為這樣的擔憂,讓他在如何處置那封信的問題上猶豫不決。
1方麵,他想通過向國王這1重要情報來抵消自己的愧疚感,儘管他並不確定國王是否會對此表示感激。但另1方麵,這樣做的潛在後果,尤其是可能引發的亞曆山大的憤怒,甚至更可怕的是對他女兒的憤怒,讓他無法下定決心。正因如此,他前日才沒有派信鴿前往京城。而現在,麵對1位身著長袍、眼神虔誠的職業牧師為他指出的出路,拉皮圖斯又怎能拒絕呢?既然已經背叛了先祖,留在他們身邊還有什麼意義?
於是,在狄奧克勒斯的引導下,拉皮圖斯於當天早上皈依了新信仰。在入會儀式的最後,他向女神的腳下鞠躬時,隨意地將1些紙片扔進了熊熊燃燒的地獄之火中,紙片的真實內容隻有他自己知道。
回到家中,拉皮圖斯感到仿佛有1千噸重物從身上卸下,他重重地倒在床上,直到第2天清晨才蘇醒過來。這是精神上的疲憊,是解脫後的沉重與空虛交織在1起的感覺。
而遠在京城的亞曆山大,在同1天的黃昏時分收到了關於拉皮圖斯動向的完整報告。在得知整個事件的經過後,他對這1轉折感到有些驚訝。“哈!他不僅拒絕了,還皈依了我的宗教,這1天真是忙得不輕啊!”他輕笑1聲,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