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更重要的是,亞曆山大接下來會怎麼做?因為菲利普深知,這位年輕的君主絕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而帕提亞女王也同樣心知肚明。然而,與菲利普的沉默不同,作為位母親,她決定嘗試做些什麼來挽回這切。
於是,她急忙從人群中走出,向亞曆山大深深鞠了躬,然後高聲說道:“帕夏大人,請允許我向您表達我最深的歉意。我本該早些向您通報此事,但我直到聚會前才得知她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深感愧疚,沒有找到個合適的時機與您談論此事。”
“我已經嚴厲地告誡她不要參加這次聚會,並鎖上了她的房間。但她顯然找到了逃脫的方法。我為她的魯莽向您道歉,並請求您的寬恕。”女王的話音剛落,再次向亞曆山大深深鞠了躬。
這舉動引起了在場眾人的議論紛紛。有人認為,在如此嚴重的侮辱之後尋求寬恕是不明智之舉;而另些人則認為,這再次證明了他們在戰爭中的失敗以及失敗的嚴重程度。然而,無論如何,他們都明白女王是何等驕傲的人,除了她的國王之外,她從不向任何人低頭。但此刻她卻來了,為了她的女兒而低頭。
帕提亞女王的坦誠讓亞曆山大明白了她心中的恐懼與不安。她肯定在擔心如何向他解釋這切,因為她知道,無論她如何掩飾,都無法隱瞞這切。然而,對於亞曆山大來說,這切都隻是過眼雲煙。他微笑著揮了揮手,仿佛是在告訴所有人:“這不過是場無傷大雅的惡作劇罷了,我早已將其拋諸腦後。”
隨後他迅速轉身對眾人說道:“現在讓我們回到宴會吧。”隨著他的話語落下整個宮殿再次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而那件小插曲也隨之被淡忘在了曆史的塵埃之中。
隨著人們注意力的迅速轉移,那些男人和女人仿佛被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他們誘人的食物和甘甜的飲料旁。這場短暫的、持續不過至0分鐘的混亂,就像是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迅速被遺忘在了這喧囂的聚會之中,或者至少是被深深地壓製了。
而在聚會的處靜謐角落,亞曆山大找到了個無人打擾的空間。他用那低沉、嚴肅,且充滿憤怒的聲音,向菲利普傳達了個簡短的指令:“聚會結束後到我的房間來,我們需要討論這件事。”無需任何猜測,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不尋常——這完全不是他那平時輕鬆自在的調子。
顯然,亞曆山大雖然未曾露麵,但他對公主那厚顏無恥的舉止感到深深的冒犯。他或許對短發女性並無偏見,但對於那些企圖以短發來羞辱他的女性,他無疑是懷有極大的不滿。
菲利普明白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什麼,他臉色沉,艱難地回應道:“是的,我的主。”他的聲音中透露出絲無奈,但更多的是對即將到來的挑戰的堅定。
在那次意外的插曲之後,宣誓儀式便如靜水般悄然落幕,多數人心照不宣地將那段插曲拋諸腦後。
唯有菲利普與帕提亞王後,他們的味蕾仿佛被凍結,食物與美酒皆失去了原有的滋味,那是他們心中的隱憂。他們不得不忍受這漫長的夜晚,因為亞曆山大臨時決定將原定於當晚與菲利普的會麵推遲至次日,儀式與盛宴的冗長遠超他的預期。
當夜漸深,亞曆山大在貴族們敬獻的杯又杯美酒中逐漸沉醉,最終醉眼朦朧,連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不清,更遑論與人交談。
“主人,您必須嚴懲她!狠狠地!這賤人竟敢如此放!”
奧菲尼婭如籠中困獸般在房間裡焦躁地踱步,她的美麗臉龐此刻被憤怒所扭曲。而格琳妮則坐在沙發上,雖比姐姐顯得平靜,但眼中同樣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次日午後,兩人在亞曆山大的書房中再次相聚。昨晚的驚魂未定仍曆曆在目,她們曾度想要大聲呼喊侍衛,將那位不守規矩的公主就地正法。
因此,對於亞曆山大對卡米莉亞的寬容,她們感到極度的失望。亞曆山大甚至沒有讓那個女人留宿,隻是讓她在聚會結束後返回自己的房間,這令奧菲尼婭和格琳妮大為震驚。
她們擔心亞曆山大的軟弱,於是前來敦促他不要再次縱容這種罪行。
然而,坐在桌後的亞曆山大隻是微笑著傾聽她們的言辭。他正在等待菲利普的到來。
敲門聲響起,菲利普準時出現,而他並非獨自人。帕提亞女王與卡米莉亞同到來,她們的到來雖然出乎亞曆山大的意料,但他仍然以禮相待。
今日的帕提亞女王身著襲素白的長裙,與昨晚相比更顯蒼白,臉上帶著層淡淡的憂鬱。而卡米莉亞則頭戴時尚的帽子,圍著條飽滿的花圍巾,她的臉色同樣蒼白,眼中布滿了血絲,顯然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裡,她並未得到片刻的安寧。
亞曆山大注意到,女孩的妝容比昨晚更為濃重,右臉更是異常白皙。他心中動,立刻明白了原因——她試圖用妝容掩蓋昨晚從她哥哥那裡得到的紅色手印。
人恭敬地行禮後,在亞曆山大的示意下坐在沙發上,她們的目光中充滿了謹慎與憂慮。
這時,帕提亞王後作為人中最為年長的位,率先開口,再次向亞曆山大表達了歉意:“大人,我們對卡梅莉亞的行為深感抱歉和羞愧。”她低著頭,語氣誠懇。
然而,這聲道歉隻換來了奧菲尼婭的聲冷哼。她站在房間的角落,怒目而視,覺得這些言辭不過是空洞的敷衍。若非這是官方場合且亞曆山大允許,她定會毫不留情地反駁。
奧菲尼婭與格琳妮默默地站在旁,聽著亞曆山大用溫柔的聲音說道:“沒關係。我明白孩子們有時會做出衝動的行為。我相信這隻是時的。”
他的真誠讓菲利普和帕提亞王後鬆了口氣,卻讓奧菲尼婭和格琳妮心中更加憤怒與沮喪。她們無法相信,自己的主人竟如此寬容,如同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傻瓜。
奧菲尼婭甚至在心裡默默地流下了眼淚。而另方則向亞曆山大表達了感激之情,並承諾絕不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然而,就在氣氛即將緩和之際,亞曆山大卻話鋒轉,目光轉向年輕的公主:“不過,我還有事不明。我想知道,她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行為?這對我很重要。”
卡米莉亞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因為我是公主!我不能接受自己成為個沒有地位的妾!”她的聲音堅定而直接,充滿了對自己身份的堅持與驕傲。
“……”
這句話的尖銳音調如同冰冷的劍鋒,劃破空氣,其中蘊含的專橫與霸道讓整個房間為之顫栗。
它的力量不在於其震撼人心的力量,而在於它展現出的純粹荒謬與難以置信。儘管亞曆山大的慷慨如春陽般溫暖,這位被驕縱慣養的女孩卻似乎對此視而不見。
此刻,亞曆山大目睹菲利普,這位本應恪守禮節的男子,竟不顧身份,猛地拍打著自己的額頭,低聲呢喃:“我為何會帶你至此?”那聲音中充滿了困惑與懊悔。而帕提亞王後則麵色驚愕,似乎難以置信眼前所發生的切。
亞曆山大原本以為他們人此行是為了向他表達誠摯的歉意,卻不料公主在最後刻選擇了退縮。
麵對公主的回應,亞曆山大的心中湧起了無數種回應。他的決心愈發堅定。這位曾經的公主,如今在她被擊敗、被征服的那刻起,便已失去了昔日的榮光,成為了個墮落者。但亞曆山大選擇了沉默,因為他看出這個女孩並未真正意識到她生活的巨變。
他轉向菲利普,眉頭緊鎖,緩緩道:“此情此景,實屬罕見。女子鮮有如此叛逆之時。”在這個以父權為尊的社會中,女子自幼便被教導要無條件地尊重男性權威,無論是父親、兄弟還是丈夫。
“對不起,大人,這切都是我的過錯。”帕提亞王後幾乎泣不成聲,而菲利普則在心中默默詛咒父親對妹妹的溺愛。然而,他們並未提出任何解決之道。
麵對這樣的僵局,亞曆山大深吸口氣,緩緩道:“鑒於當前的局勢,菲利普,我恐怕無法繼續我們之前的計劃。但我仍希望你家族中能有人加入我的家族,因此我提議改變交易。”
他停頓片刻,然後擲地有聲地說:“卡米莉亞公主將入主蓋亞神殿,擔任女祭司,而帕提亞女王,將成為我的妃子!”
此言出,那位女士頓時驚恐萬分,從沙發上躍起,尖叫道:“不可能!這會毀了我的生!”但她的話被女兒的突然插話打斷:“母親,這是個好主意。您已經老了,沒人再會要您。如果帕夏願意的話……”
“住口!”
聲怒吼如獅子般咆哮,緊接著是清脆的巴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