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麵對前兩者的抗爭,亞曆山大隻是冷冷地威脅:“若你們拒絕,我便讓珀爾修斯親自現身,在烈日下被擔架抬著遊行。”麵對卡梅莉亞的怒斥,他更是冷笑:“你不正是渴望這樣的機會嗎?讓我難堪?那麼,這便是你的舞台。”
亞曆山大的言辭如刀,卻也是無形的繩索,將3人緊緊捆綁。最終,他們都選擇了屈服。
遊行當日,伯利克裡身著特製的血紅色禮服,胸前與手臂上雕刻著繁複的銀色花紋,金色的緞帶纏繞在他身上,宛如戰神下凡。他沒有戴上頭盔,讓眾人得以目睹他滿臉的榮光。頭頂金色的圓環上,懸掛著1根巨大的紅色羽毛,仿佛他就是那勝利的化身。
代表著他父親珀爾修斯的伯利克裡,如同戰利品1般被展示在民眾麵前。他的手腳戴著金色的假鐵鏈,仿佛生動地再現了他被俘的場景。而他的母親,帕提亞夫人,同樣身著金色長袍,與他並肩而行。阿米莉亞公主則陪伴在哥哥的左側,她今日未戴頭巾,讓眾人目睹了她那因震驚而剪短的秀發。
當民眾得知眼前遊行的3人身份時,他們幾乎將3人視為神明1般崇拜,歡呼聲與掌聲此起彼伏,仿佛要將整個城市都掀翻。
這群人,終其1生,從未目睹過國王或任何1位皇室成員的尊容。他們並非戴枷鎖之輩,然而此刻,1見到那些皇室的身影,他們便欣喜若狂,仿佛發現了新大6。緊接著,他們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儘情地嘲笑與奚落,生怕錯過了這難得的狂歡。
“那便是國王?竟跪在我們平民之主麵前?”
“他看上去如此年輕,難怪會敗下陣來!”
“哈哈哈!嘿,小狗!你在
“嗬嗬!彆提那個了!他1定還在吮吸他母親的乳汁!”
當伯利克裡走在街頭,這些粗鄙的言語如針般刺入他的心房,讓他痛不欲生,心中立誓要銘記這1刻的屈辱。在往日,這些平民於他而言,不過是腳下的塵埃,他們的生命微不足道,甚至連他的1個眼神都得不到。然而此刻,作為戰敗者,他成了眾人眼中的笑柄,那些微不足道的“蟲子”也在他的名字上4意踐踏,何等屈辱!
若他能在這1切中保持堅韌,或許能贏得聖人的讚譽。但伯利克裡,這位年輕的王子,顯然無法做到。他緊咬牙關,心中默念著祖先賜予的力量,祈求能夠忍耐這1切。幸運的是,他的父親和大哥都幸免於難,家族的榮譽尚存。因為在這個時代,1個家族中真正重要的,便是這2人。其餘之人,不過是匆匆過客。
帕提亞夫人,那位美麗的王後,也未能幸免於難。人群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她的嘲諷在眾人口中變得如此精致與複雜。那些富豪的女人更是成了眾矢之的,人們粗魯地指著她們,口中吐出汙言穢語。
“那便是女王?吹口哨,真是個風騷的屁股!”
“嘿!你以為她和我們1樣有嗎?我聽說貴族女人不需要像我們1樣拉屎放屁!”
“當然不是你這個白癡……呃……至少我認為不是!”
“嘿!你丈夫看起來像個懦夫。來我們這裡吧,我們會讓你見識1下真正的男人!”
這些粗魯的話語,讓帕提亞夫人感到無比羞辱。她從未想過會遭受這樣的指責,那些汙穢的詞彙如同鋒利的刀片,割破了她的心靈。然而,她並未流淚,反而用儘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讓疼痛壓倒了羞恥感。她不想讓這些“動物”看到她軟弱的1麵。
同樣的遭遇也降臨在了最小的公主身上。她的母親所受的侮辱已經讓她心如刀絞,而針對她自己的嘲諷更是讓她痛不欲生。她的頭發被特意設計成卷發,這在亞曆山大眼中本是時尚的代表,但在人群中卻成了他們攻擊的目標。
“嘿!你是什麼人?小子還是婊子?你的頭發怎麼會這樣?”
“無恥的笨蛋!像母親,像女兒!”
“惡心!有那樣的頭發簡直無恥至極!”
“比奴隸還糟糕!比罪犯更惡劣!比動物還低賤!你是我們社會的恥辱!”
這些詛咒如同活物1般,在人群中流傳開來,因為人們真的對這種風格感到厭惡。男性應有短發,女性則留長發,這是社會的共識。然而,這位小公主卻成了眾人眼中的異類,她的存在仿佛是對這個共識的挑戰。她所受的侮辱比帕提亞夫人更加深重,因為她的頭發成了人們攻擊她的靶子。然而,她同樣沒有流淚,她用自己的堅強與驕傲回應著這些無端的指責。
在廣闊無垠的中央海4周,每個文明都遵循著1條普遍而莊嚴的規則,無論是富饒的阿哈德尼亞、神秘的提比亞斯、古老的忒索斯地區,還是繁華的錫巴裡斯,亦或是其他諸多顯赫的國度。因此,當阿米莉亞公主以嶄新的發型示人時,它並未被視作1場顛覆性的革命,而更像是1種突兀的、不和諧的變異,宛如自然之美中扭曲、不潔的瑕疵。
公主敏感地感受到了周圍人們的不滿與憤怒,她嬌小的身軀在顫栗中抽泣。自幼在奢華的環境中長大,她從未經曆過如此強烈的譴責與排斥。恐懼如潮水般湧來,將羞恥感淹沒,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腦海中浮現著憤怒的人群停止咒罵,轉而湧上街頭,對她進行製裁的恐怖場景。有那麼1刹那,她甚至希望自己聽不懂新學的阿紮克語言,以逃避這殘酷的現實。
如果這是亞曆山大對這位任性公主的1種懲罰,那麼這懲罰無疑是極其沉重的。即便是在極少數的情況下,那些高貴的貴族們,似乎也站在了平民的1邊,他們私下裡議論紛紛:
“提比亞女王的美貌無可挑剔,但為何她的女兒會選擇如此古怪的發型?”
“唉,真是可惜。我絕不允許我的妻子如此糟蹋自己。這簡直像是1隻被剃光了羽毛的孔雀。”
“沒錯,這發型實在醜陋。若是我,會將她藏匿於最深的地窖之中,連老鼠都不得窺見她的容顏。”
“多麼遺憾啊!我曾夢想著能邀請女王與公主共同參加我的宴會,1睹她們的風采。現在,這1切都已化為泡影。”
“哈哈,繼續做你的夢吧。帕夏已經讓女王成為了寺廟的女祭司,而公主則成了他的妃子。你的機會早已煙消雲散。”
“妃子?啊……我真是白白興奮了1場。我忘了帕夏並不參與這些世俗的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