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其他人也開始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著這個大膽的計劃。有人麵露擔憂,認為此舉風險太大;有人則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帕克勳爵的內心如同被千萬根絲線纏繞,糾結萬分。一方麵,他對伯納德勳爵的計劃感到震撼和心動,因為這或許是打破僵局的關鍵;另一方麵,他又對阿基拉斯的質疑有所顧慮,擔心計劃一旦失敗,後果將不堪設想。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整個空間都被緊張和期待所充斥。每一個人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打破了這微妙的平衡。
最終,帕克勳爵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目光緊緊地盯著伯納德勳爵,緩緩地開口說道:“那麼,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但倘若失敗,後果你應當清楚。”
伯納德勳爵微微頷首,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回應道:“大人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伯納德勳爵竟放出豪言,聲稱自己有能耐切斷水源,迫使不可一世的亞曆山大屈膝求饒。此語一出,猶如一道淩厲的閃電劃過天際,直擊阿基拉斯的內心,讓他瞬間感到一陣如萬箭穿心般的刺痛。
他對伯納德勳爵的憎惡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無法熄滅。這種憎惡並非源於此人曾對他造成過哪怕一絲一毫的實際傷害,而是源自那深藏在心底、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伯納德勳爵,生得英俊非凡,宛如從神話中走出來的神祇,每一寸肌膚都散發著令人著迷的魅力。更為令人難以忍受的是,他竟是除了將軍之外,能與主子同床共枕之人。這般特殊的地位,使得阿基拉斯心中的嫉妒之火燃燒得愈發猛烈,仿佛要將他的整個靈魂都吞噬殆儘。
正因如此,阿基拉斯總是絞儘腦汁,想儘一切辦法給伯納德勳爵製造無儘的麻煩。仿佛隻有看到伯納德勳爵陷入困境,他那飽受嫉妒折磨的心靈才能得到一絲慰藉。
而此刻,這個令他恨之入骨的人竟然宣稱能夠一舉解決他們所麵臨的所有棘手問題。這無疑像是一陣狂風吹過阿基拉斯本就不平靜的心湖,掀起了驚濤駭浪,讓他感到極度的不適和反感。
然而,他卻對此無能為力,因為他的老板,那位位高權重、主宰著一切的人物,此刻似乎正被伯納德勳爵的話語深深吸引,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的光芒,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執意要聽他把話說完。
於是,伯納德勳爵得到了許可,他再次鄭重其事地重申道:
“地下通道,絕非如阿基拉斯將軍所描述的那般被洪水完全淹沒,不見天日。
不,即便在那最為擁擠不堪、雨水泛濫成災的雨季,那些深藏在地下的洞室,水位最多也隻能到達一個人的肩膀而已。
而如今,正值寒冬凜冽之時,我甚至大膽懷疑,那水位恐怕連我們的腰部都難以企及。英勇無畏的士兵們將能夠輕而易舉地抵達選定的路段,完成艱巨的任務。”
“嗯,的確如此。倘若我們心中仍然存有疑慮,不妨派遣專人前往一探究竟,進行仔細的檢查核實。”
就在伯納德勳爵剛剛將渡槽的真實狀況和盤托出之時,帕克勳爵竟出人意料地突然宣布表示同意,這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房間裡瞬間引爆,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驚訝得合不攏嘴。
即便是那反應最為遲鈍、頭腦最為愚笨之人,也能夠清晰地看出,這位高高在上的領主對這個計劃喜愛至極,以至於如此迫不及待、熱情洋溢地主動提出了讚同的建議。
這一局麵與他們最初那陰暗險惡的目標——讓伯納德勳爵失手犯錯,進而將其免職——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迄今為止,這個心懷叵測的團體,並非真心實意地在探尋問題的真正答案,而僅僅是在處心積慮地尋找能夠讓伯納德勳爵一敗塗地的借口和把柄。
但如今,形勢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隻要伯納德勳爵能夠信守他的承諾,兌現他的誓言,帕克勳爵似乎已經下定決心,心甘情願地讓他繼續保留他在軍隊中那至關重要的職位。
這一突如其來的轉變,甚至讓伯納德勳爵本人都感到無比的驚訝和難以置信。而滿心不滿、心懷怨恨的阿基拉斯,在最後一刻仍然試圖讓這位英俊瀟灑的男人重重地跌倒在地,當伯納德勳爵轉身擺姿勢之時,他惡狠狠地問道:“大人,究竟是何事導致您的家人阻擋了部分水源?”
當將軍說出對方曾有過類似的舉動時,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是無比渴望對方隻是在虛張聲勢,隻是在故弄玄虛。
因為在他看來,能夠切斷一部分水源而非全部的供應,這聽起來簡直如同天方夜譚,太過不可思議,太過超乎想象。
阿基拉斯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並非
是他憑空臆想、信口胡謅,而是源於他親身經曆的種種艱難險阻。
這位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將軍,曾經多次率領大軍圍攻固若金湯的城池,也曾指揮眾人築壩阻斷通往城市的整條河流。那些激烈的戰鬥和艱難的工程,都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然而,能夠如此精確地控製水流,做到部分地切斷供應,在他看來,這無疑是一項極其艱巨、幾乎無法完成的任務。
但令人遺憾的是,伯納德勳爵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儘管阿基拉斯和他的家人無能為力,但這並不意味著那些尊貴的侯爵們也同樣束手無策。
這個聲名顯赫的家族,擁有眾多出類拔萃的專業工程師,他們身懷絕技,擁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智慧和才能,確實有能力完成這一令人歎為觀止的古老壯舉。
對於阿基拉斯而言,更為糟糕的是,伯納德勳爵的言辭很容易就能得到證實。正如這位身著鎧甲、威風凜凜的男子所透露的那樣:
“那蜿蜒曲折的渠道和深藏地下的蓄水池,需要每年或者每兩年進行一次徹底的清理。周圍的河流充斥著大量的淤泥,如果放任這些淤泥肆意流淌,它們便會不斷堆積,最終堵塞整個通道,使之陷入癱瘓。因此,我們會定期、有條不紊地切斷某個特定區域的供水,以便清除所有的汙垢、塵垢和堆積如山的廢物,然後再對下一個區域進行同樣嚴謹細致的清理工作。”
伯納德勳爵甚至無需多費口舌去解釋為何他們要分段進行這些浩大的工程,而不是同時對整個城市展開全麵施工。
這其中的緣由顯而易見,不僅是因為這樣的工程需要耗費難以估量的精力和人力,而且長時間切斷整個城市的供水,無疑是一件極其危險和不可行的事情。
倘若真的如此魯莽行事,瘟疫和霍亂將會如同惡魔般肆虐橫行,恐怕還未等到工程結束,人們就會因無法忍受而全麵發動起義,整個城市將會陷入一片混亂和絕望之中。
對於周圍那些屏息聆聽的觀眾來說,伯納德勳爵詳儘而又專業的解釋,讓所有人的心中都對這個看似宏偉的計劃的可行性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因為這樣的事情,幾乎所有的市民都是心知肚明的。畢竟,他們每年都會因為這些必要的工程而經曆某種短暫的供水中斷,這已經成為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
這也就意味著,伯納德勳爵絕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欺騙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