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竟然被允許重返工作崗位,官複原職,仿佛之前的1切都未曾發生過1般,煙消雲散。
即便亞曆山大沒有直接對他們處以極刑(儘管他完全擁有這樣的權力,生殺予奪),他們3個人,包括赫米庫斯以及那兩個犯下過錯的人,至少也曾預想過會遭受殘酷無情,慘無人道的鞭打,皮開肉綻,甚至被剝掉好幾層皮,體無完膚。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他們的工資和口糧都沒有絲毫的減少,分文未動。
甚至連任何象征性的懲罰都未曾施加,看到這1幕,希米庫斯感到無比震驚,瞠目結舌,他原以為亞曆山大會輕而易舉地放過他們。
倘若他對此毫不知曉,甚至會滿心狐疑,以為這兩人乃是亞曆山大視若珍寶、嗬護備至的親生兒子。
當那判決結果傳入耳中,2人的臉色瞬間由緊張變得釋然,他們的麵龐瞬間綻放出如釋重負、仿若璀璨陽光般的熠熠光芒。他們的身體也仿佛1下子鬆弛下來,原本緊繃的肌肉緩緩放鬆。
“謝謝阿雷……大人,謝謝您。”兩人刹那間齊聲高呼,聲音顫抖著,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隨後他們低垂著頭,雙手不自覺地絞在1起,滿心滿懷皆是無儘的感激。
“您確定這是明智的抉擇嗎?在他們剛剛做出那般不堪之事以後?”
赫米庫斯再也難以遏製內心洶湧的衝動,猛然轉過身來,他的眉毛緊皺,眼睛裡燃燒著怒火,急切而又焦灼地勸說道:
“侯爵們必然會強烈要求複仇的。不管怎樣,庇護這兩個愚不可及的蠢貨究竟有何意義?
將他們交予家族,讓他們上絞刑架。如此這般,雙方都能省去諸多麻煩。”
那突如其來的冷酷且飽含報複意味的話語,如同1記重錘,砸在兩人心頭,他們不禁微微顫抖起來,身軀搖晃,仿佛風中飄0的落葉。
他們的心臟急速跳動,恐懼在心底蔓延,雙腿都有些發軟。
他們從未聽聞過希米庫斯竟會如此冷漠絕情,仿若換了1個人。
於是,他們本能地覺得,再次跪地乞求寬恕性命,才是當下最為明智的舉動。
然而,幸運的是,他們並無此等必要。
很快,亞曆山大便給出了熱情洋溢且溫和親切的答複,那聲音宛如春風拂麵,給予眾人莫大的慰藉與安撫。
隻因為他們聽到這位領主揮動著手掌,語氣堅定地說道:
“不行。看在我們過往深厚的情誼份上,這是他們的初次犯錯,我願意寬宏大量,原諒他們的過錯,僅此1次。我向來是個慷慨大度之人。”
亞曆山大鄭重其事地宣告著,他的目光堅定而又充滿仁慈,讓人感受到他的決心。
而後緩緩轉過身來,那目光冰冷如霜,深邃得令人難以捉摸,緊盯著兩人,接著決然說道,
“倘若他們工作勤懇認真,不再犯下任何過錯,並且能夠展現出真心實意的悔改之意,我會慎重考慮,將這1不堪的事實忽略不計。
但倘若經曆了此次風波之後,他們依舊未能達到我的期望……好吧,我隻能說我已經仁至義儘,做到了最大程度的寬容。”
“不!我們定會全力以赴,認真做事!絕對不再出錯。我們隻會死死守住大門,哪怕1隻蒼蠅都休想從我們眼皮底下飛過去。我們鄭重保證!”
兩人1邊說著,1邊不住地點頭,額頭都冒出了汗珠,眼神裡滿是急切和誠懇。
亞曆山大剛1提出這個提議,那兩個人便如同溺水之人猛地抓住1根救命稻草1般,心急火燎地跳起來,迫不及待地欣然接受。
他們的心裡滿是對生的渴望和對領主的感激,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1絲曙光。
考慮到還有其他可能更加殘酷的結局,這的確是再自然不過的本能反應。
希米庫斯確保將這番話語清晰無誤地傳達,他冷哼1聲。
“哼!你們最好能夠說到做到。不然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癡就等著上絞架吧。”
隨後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刻而又傲慢,他雙手抱在胸前,1臉的不屑。
“你們這兩個白癡定然是祖上積德,生來便有福氣,方能遇到如此寬宏大量的領主。千萬小心,彆4意揮霍了這來之不易的好運。現在立刻給我滾!”
赫米庫斯猶如驅趕1隻令人作嘔、避之不及的蟲子1般,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是的,是的,馬上。”這嚴厲無情的拒絕之辭,對於他們2人而言,實際上聽起來卻宛如天堂裡最為甜蜜動聽的解脫之曲。
於是,他們趕忙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腳步都有些踉蹌,恭恭敬敬地向亞曆山大深深地鞠躬,以表誠摯無比的感謝。
基盧斯身邊的人甚至忙不迭地向他的帕夏阿諛奉承,心裡想著1定要討好領主,說不定能得到1些好處。
“我們定會感恩戴德,感謝上蒼賜予我們百世的福澤,讓我們有幸得到如您這般慷慨仁慈的領主的恩賜,大人。換作他人,我們恐怕早就被活生生地剝皮抽筋,遭受無儘的折磨了。我們對您的感激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看到有人如此賣力地討好諂媚,他的搭檔基利斯也毫不猶豫地決定參與其中,期望能夠竭儘全力地安撫憤怒的亞曆山大,他聲嘶力竭地宣稱,
“沒錯。我們將永遠對您的饒恕之恩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亞曆山大坦率真誠地對這兩位先生的口才感到有些震驚不已,畢竟他對這兩人了如指掌,深知這兩個胸無點墨、目不識丁之人,絕不可能說得如此天花亂墜、美妙動聽。
他心裡暗自想著,這兩人為了求生還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倘若此刻的氣氛並非如此嚴肅凝重,他或許會饒有興致地打趣說道,他們是否偷偷去上了夜校,以此來提升自身那少得可憐的教育水平。
但此刻,他僅僅隻是輕輕地頷首示意,冷哼了1聲“嗯”,表示認同與許可,而後便揮揮手,讓他們返回自己的崗位。
兩人都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去完成此項任務,仿佛身後有惡狼追趕1般,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
見此情形,亞曆山大轉頭看向赫米庫斯,露出了心有靈犀、彼此會意的微笑。他的心裡對這次的處理結果還算滿意。
等他們1離開房間,亞曆山大就轉過身來,臉上帶著1抹深深的歉意,滿懷愧疚地對赫米庫斯說道:“我深感抱歉,讓您不得不如此費心費力地行事。”
“嗬嗬,彆客氣。”這個平素1向冷靜沉著的男人卻隻是發出1聲雲淡風輕的輕笑,而後緩緩地抬起手,拍了拍亞曆山大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們早已深思熟慮,商議妥當,由我來充當那嚴厲苛刻的指揮官,而您則扮演寬容大度的領主。不然的話,那兩個蠢笨無知之人不會將我們放在眼裡,更不會把您的善良誤認為是軟弱可欺。”
沒錯,赫米庫斯所扮演的強硬、卑鄙的角色皆是精心策劃的表演的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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